喬歆竹像是在自己家,毫不在乎他人的視線,直接對著那麵大鏡子用紙巾擦拭了一下臉上沾上的酒漬。
“衣服上的酒漬擦不掉了,就麻煩宋小姐直接給這衣服的主人——傅承銳賠償吧?”
“你給她準備的禮服?”宋茹莉盯著傅承銳看,不悅地擰起了眉頭。
“是傅帝淵。”傅承銳掃了她一眼。
但凡是會看點眼色的人,都能夠看出來傅承銳和宋茹莉兩人是相看兩相厭的關係了。
“宋小姐。再繼續問下去隻會讓你自己掛不住臉,我們的關係,就此打住吧。”傅承銳對著不遠處的服務生招了招手,那服務生連忙就到了傅承銳的跟前,隻見傅承銳對他說了點什麼,服務生便推著他往門口推去了。
宋茹莉怔在了原地,十分的不知所錯。
看到傅承銳的輪椅從自己麵前經過,她才如夢初醒般連忙邁開了腳步跟了上去,攔住了傅承銳的去路,顫著聲音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茹莉壓根就沒有看到傅承銳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這次是第一次——和傅帝淵一樣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還需要我說得更直接些嗎?”傅承銳冰冷的目光自下而上地抬起,最終落在她的臉上,“還是說,需要我一個一個地去通知剩下的人?”
宋茹莉聞言,像是突然踩空了一般,提在嗓子眼中的心髒,瞬間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聽不懂?”傅承銳突然勾了一抹笑,他背著光,使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更加得令人晦澀難懂了些。
這三個字緩緩地從傅承銳的唇瓣中吐出,話音落地的瞬間宋茹莉的臉色以一種可見的速度瞬間變得雪白。
“你看起來像是聽懂了,所以,可以讓開了嗎?”傅承銳凝著目光看她,不疾不徐地問了一句。
“不讓?”傅承銳譏笑了一聲,“那我們繞道走!”傅承銳一聲令下,服務生頓時了然,推著傅承銳往一旁走去。
“傅承銳,你確定,你要放棄?”宋茹莉依舊不死心,對著傅承銳的背影吼了一聲。
“有一句話你聽說過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隊友太蠢,成功勸退了我。”傅承銳側目,和服務生使了個眼神,這一次,傅承銳沒有再因為身後不顧形象的咆哮聲而停下腳步了。
傅承銳背靠傅家,她暫時還沒有辦法和他算賬,但喬歆竹就不一樣了。
傅承銳已經離開了,而聽聞傅帝淵也和她鬧掰了,她又成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還不是任由她來揉捏?
宋茹莉扯開了一抹薄涼的笑,將眼眶中欲要掉下來的眼淚給逼了回去,邁開腿重新回到了晚宴的燈光之下。
“喬歆竹。”
“怎麼?”見宋茹莉整理好了情緒歸來,喬歆竹的臉上這才揚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一直端著現在的這副模樣不好嗎?為什麼剛剛要像個瘋狗一般咬人?”
“喬歆竹。”宋茹莉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這一次,眼底的恥笑比剛才濃鬱了幾分。
“嗯哼,我在呢!有話直說。”喬歆竹對她眼底流露出來的目光,絲毫不感到退卻,她隨便都能猜到宋茹莉回來這趟是來找她的麻煩的——傅承銳離開了,而傅帝淵是遠水救不了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