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酒釀
傅帝淵這話，大有些要為哈瑞斯先生開脫的意思。喬歆竹盯著他看了良久，忽而站起身，“我知道你什麼意思。”
傅帝淵的胸膛被喬歆竹用手指戳得生疼，她一聲又一聲的質問，好像他才是哈瑞斯一般，“如果他和我媽真的有血緣關係的話，從一開始就不該隱瞞我。”喬歆竹嗤笑著，“還拿什麼‘初戀’當擋箭牌？”
“初戀”兩字，喬歆竹咬得極重，如果這是個實物，恐怕得被喬歆竹咬得稀爛。
“真是惡心人。”
她撂下這句話，摔門離開傅帝淵的視線範圍。
信紙的邊緣被傅帝淵捏得極皺，重新放下信紙，傅帝淵起身，跟著喬歆竹離開的路線出門，“歆竹。”
她又趴在辦公桌上，臉蛋埋在臂彎裏，叫傅帝淵看不出她究竟在幹嘛。
“那隻是哈瑞斯一個人的錯，慕明他……”聽到傅帝淵提起慕明，喬歆竹這才有所鬆動，她抬眸隻看了傅帝淵一眼，說道，“慕明是慕明，我還不至於把對哈瑞斯的氣撒在他身上。”
傅帝淵鬆口氣，還好喬歆竹理智尚存。
“慕明此行，大約是來求你原諒的。”喬歆竹雖然不願再看他，但傅帝淵清楚地知道喬歆竹能聽到他說話，於是他又說，“當然，你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
喬歆竹又將臉埋在臂彎中，聲音也被悶住了些許，“他們需要得到的並不是我的原諒，我也沒有什麼資格原諒他們，他們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他們來這裏，做這些事情，為了讓自己心安罷了！”喬歆竹倏地抬起頭來，十分肯定地開口，“有資格選擇原諒或者不原諒他們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的聲音突然就低了下來，傅帝淵還想對她說點什麼，卻發現喬歆竹的眼眶周圍染上了紅暈，她想到了慕靈歌……
傅帝淵咽了口唾沫，張了張嘴，終是半個字也沒有說出口。隻靜靜地等待著喬歆竹的下文。
喬歆竹的思緒飄蕩到天邊，她總是忍不住想，上天既然眷顧她，給她一個重活一世的機會，為什麼不能把時間點置在慕靈歌還在世的時候，讓她好好地感受一下幾乎要從記憶裏消失的那份來自母親的愛意？
她對上天又愛又怨。
“所以我希望他們能清楚這一點，他們需要的是慕靈歌的原諒，而不是我的。”喬歆竹一字一頓地對傅帝淵說。
傅帝淵低歎一聲，這事情他無法摻和，“現在你們還沒碰上麵，等到會麵的時候再詳談吧，把一切都說開了。”
“嗯。”喬歆竹揉揉眼睛，不情不願地從鼻腔裏擠出一道輕哼。
“別想太多。”在喬歆竹悶悶不樂的時候，傅帝淵已經走到她的身邊，輕柔地碰了碰她的發絲，“你隻需要記住，不論你選擇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
他說罷便準備離開，喬歆竹忽地抓住傅帝淵的衣袖，“你要回辦公室了嗎？”
傅帝淵點點頭，“怎麼了？我那還有一堆事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