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對於一個普通底層的居民來說,那興許是一輩子,到死都無法見到的錢。

曾彩霞做完手術之後,白小詩把剩下所有的錢,全部都交給了她。希望她能夠用那些錢,好好的度過餘生。

她帶著白小帥離開,一分錢都沒有拿,曾彩霞有想過,這六年她在a市,具體是怎樣生存下來的嗎?

若不是曾彩霞對她發誓,她算是一個從鬼門關,走過一朝的人了。懂得珍惜生命,再也不會去賭博。她又怎麼會把錢,全部都交給她呢。

現在看來,她還真是靈驗了那句俗語:狗改不了吃屎。

“媽媽,對不起,小帥不乖,小帥又惹你生氣了。小帥以後再也不會讓媽媽傷心了。”白小帥看著白小詩哭得那麼傷心,他也心痛。

“小詩呀,相信外婆,外婆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算讓我戒賭,那也得一點一點慢慢的來嘛,要不”曾彩霞想了一下,狠心的說:“要不你把我的雙手砍了吧,這樣我就不會去賭了。”

她知道白小詩心軟,肯定不會那樣做。

“一點一點慢慢來?那是要等到你死,都戒不掉嗎?”白小詩聽著她的話更生氣。

“那你讓我怎麼辦嘛?殺了我嗎?”曾彩霞已經服軟,向白小詩道歉了,可是她依舊不買賬。於是,她不在楚楚可憐的求她原諒。大聲說:“我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撫養你長大的親外婆,你爸爸在賭場出老千,被人給砍死。媽媽在生你的時候,就難產死了。我把你養這麼大容易嗎?現在就用了你那麼一丁點錢,你就不樂意了。”

“”白小詩隻是不悅的盯著她,心底不是滋味。

說著,曾彩霞突然坐在地上,雙腿一蹬,哭訴起來:“哎喲,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呀,女兒早死,這外孫女又不孝順,我怎麼不跟我那寶貝女兒一起去死呢?”

這樣的舉動,應該是曾彩霞這個老賭徒,在賭館耍賴的一貫作風。

白小詩本來希望通過這件事,能夠讓外婆至少收斂一點,現在看來,她比她叫囂還要厲害。

正當白小詩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門外傳出一些焦躁的聲音。

“惡霸呀,天殺的,怎麼可以這樣做。”

“再被他們這樣弄下去,我們這裏的人,以後都別想活了。”

“走走走,我們趕緊去櫻花林那邊看看。”

鄰居們一片怨聲載道。

“阿婆,發生什麼事了?”白小詩跑到前麵的路口,拉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急切的詢問。

“小詩呀,你外婆回家了嗎?”老婆婆停下腳步,擔心的說:“櫻花林那邊出事了,王大強正讓人大麵積的砍伐櫻花樹呢,再這樣砍下去,整個櫻花林都要毀在他手裏。你也趕緊去看看吧,很快就到你家的櫻花林了。”

白小詩聽著老婆婆的話,震驚得花容失色。

若說自己的外婆,唯一還有一點人性的就是,不管她輸再多,都執意將自家那片櫻花林保存下來。

以前她也問過,為何外婆那麼在乎這片櫻花林,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正麵回答過她。

“你在家照顧小帥,我去櫻花林那邊看看,這回不要亂跑喲。”白小詩回到家中,交待一聲。

“不行,櫻花林出事了,我得親自去。”曾彩霞聞言,臉上一幅要與王大強爭鬥到底的決心。

“你就別添亂了,在家呆著,等我回來。”白小詩退出院子,關上大門,強行把門給鎖住。

曾彩霞賭徒脾氣一犯,隻會把事情鬧大。

櫻花林遭王大強那個惡霸,禍害了多年,白小詩也知道他不好惹。

此時,櫻花林周圍,已經集聚了很多村民。不過大多都是年邁體弱的老人,麵對王大強帶著的那些身強體壯,正砍伐櫻花樹的男人,完全就是手足無措。隻能痛哭著請求他們不要再砍伐。

“砍,全部都給我砍了,拿著這些有什麼用,以後在這裏隻有我王大強的魚塘水庫,沒有所謂的櫻花櫻桃。”林子中間,一身藍色體恤,肥頭大耳,挺著脾酒肚的男人,一手抽著根雪茄,一手耀武揚威的指著周圍無助的村民大吼。

一棵棵已經開始打花骨朵的櫻花樹,被那些人無情的砍伐,倒地。

“住手。”白小詩衝入人群,跑到最前麵去。“你在幹什麼?這裏是我家的櫻花林,你憑什麼砍它?”

她看著那些被砍得亂七八糟,東倒西歪的櫻花樹,心疼得緊緊皺起秀眉。其中已經有好幾棵,屬於外婆的櫻花樹,已經被他們給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