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不應該死了嗎?”歐陽盛兩個箭步,衝到景浩然的跟前,氣勢壓迫得他滿頭都是冷汗。
“嗯”景浩然輕微點了一下腦袋。“死了。”他隻是順著歐陽盛的話接下去,避免他那麼的生氣。
“死了?”歐陽盛當真了,憤怒的氣息,已經讓他的胸口,大弧度的喘息起來。“我還沒讓她死呢,她敢死?”他用手攥著景浩然胸前的西裝領口,真想一拳頭揍死他。
“那可能是沒死吧。”景浩然再一次,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景浩然!”歐陽盛衝著他揚起了拳頭。
“”他不在說話,隻是避了一下腦袋。
歐陽盛鬆開攥著景浩然領口的手,煩躁的感覺自己的脖間,仿佛有什麼鉗製住似的。下意識伸手去解襯衫扣子,這才發現上麵的兩顆,已被剛剛那個女人解開了。
於是,他憤怒得幹脆一把用力的,將整個襯衫上麵的扣子都扯開。
正別墅的中客廳裏,氣氛讓他感覺太壓抑了,若一直呆在這裏,他想自己肯定會窒息。而這種窒息之感,活了三十餘年的他,還是第一次感到。
他轉身朝外麵走去,隻想盡快走出這裏。
景浩然和一行保鏢,緊跟著他走出中客廳。
歐陽山莊天空的月色,已經布滿了整個上空,到處都是一片金色。
他踏著修長的雙腿,小徑上倒影著他頎長的身影,隻是稍顯淒涼。
不知不覺中,他竟然走到了,白小詩所住的小別墅院裏。
隻要是歐陽山莊內,晚上都是燈火通明的。此時此刻樓上小女人的臥室燈光,亦是如此。
“跟著我幹嘛?全部都滾。”歐陽盛每前行一步,身後的保鏢,以及景浩然,就會跟著走一步。“滾滾滾!”
跟著一大堆人,怎麼感覺有點像看押他的人呢?
“那少爺就上去看看白小姐吧,我們就退下了。”景浩然刻意說道。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上去看那死女人了?”他一臉的陰霾,比起夜色還要黑。
“這裏是白小姐住的地方,少爺到這裏來,不是為了看白小姐,那是因為什麼呢?”
“”歐陽盛沒有回答,臉色越發的沉下去。目光也陰鷙得很。
景浩然趁他在發火之前,趕緊離開歐陽盛的雷區。
所有的人都離開,隻剩下歐陽盛一個人。他再次抬頭,望向別墅二樓的窗戶口。
他到這裏來,不是看望那個死女人的,隻是看看她死了沒有。
敢背著她幽會野男人,他豈能輕鬆的放過她?
說什麼去參加老同學的訂婚宴會?若不是他突然趕到,親眼看到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畫麵,直到現在他都還蒙在鼓裏吧。
臥室裏白小詩左手支撐著身體,慢慢的坐起來,然後伸出手去,想要抓過床頭的那個水杯。
景浩然將這裏的所有傭人,全部都調離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她向歐陽盛道歉,然後服個軟。
可是,她明明就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呢?她和李林剛真的什麼都沒有,是他們誤會了。
如今,李林剛是死是活,具體在哪裏,她都還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向歐陽盛道歉呢?
她哽咽了一下喉嚨中的口水,嘴唇幹澀得難受。右腳綁著石膏,每動一下都很難受。
她一點一點向床頭櫃子移動,手指剛剛碰到水杯,手上的手銬便令她僵持在了空中。
畫餅充饑,望杯止渴,說的就是現在的白小詩。
一天未進食,滴水未沾,她的身體幾乎已經到了虛弱狀態,若不是有醫生,給她注射了營養液,她肯定支撐不到現在。
“叩叩”皮鞋踏著地板的聲音,由遠到近,漸漸的傳入臥室的門口。
白小詩猛然抬頭,望著門口的方向。一雙烏黑水靈的眸子裏,清晰的映著歐陽盛,頎長的身形,一張分外英俊的麵孔,冷若冰霜,五官淩厲,幽藍的眸子,對上她漆黑的眼睛,強大的氣場,幾乎將整個臥室裏的空氣都化為烏有。
他沒有絲毫停頓,修長的雙腿直徑跨向她的跟前。他站在床邊,高大的身軀,將頭頂的燈光掩蓋,使得她整個人都在他的陰影之中。
白小詩仰望著腦袋,黑白分明的眸子,顯得有些驚恐,弱弱的對視於他。而那本想去拿水杯的手,此時也自然而然的收了回去。
這麼晚了,他親自到這裏來,是要跟她算總帳嗎?
白天沒有一腳踏碎她的腦袋,此時她的死期來了?
她因緊張而緊依靠在床頭,手下意識緊緊攥著,身下坐著的床單。幹澀的嘴唇,抿得更加厲害。
本就白皙的臉頰,或許是高度緊張,而變得慘白,沒有絲毫血色。這樣的小女人,有種令人想要捧在手心裏,精心嗬護的衝動。
歐陽盛的目光依舊淩厲,像一把尖刀似的,掃視她的全身,每移動一個眼神,都足以讓白小詩感覺,皮膚上有被刀口劃傷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