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在這六年中,樂兒是怎麼生活的嗎?”歐陽盛脫口而出,等他問出來之後,卻立刻後悔了。
兩個孩子都不是白小詩的血脈,他還這樣詢問,簡直就是在她的心上紮刀子。
“”她想,她無時無刻都在想。每當看到白小帥是,笑容滿麵的時候,她就會連想到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另一個孩子。
可是光是想,那又怎麼了?她見不到他,也不敢去見他。
她不是不愛歐陽樂,常常把白小帥掛在嘴邊,卻毫不提起歐陽樂,隻是她對於歐陽樂有著太多的虧欠。同時,她又缺席了他的生活整整六年。她是真的不知道,在那個孩子的心裏,到底都缺少些什麼。
身為一名心理醫生,治愈過很多心理疾病的人。可唯獨她拿自己的孩子沒有辦法。
“哎喲”為了緩解一下尷尬,歐陽盛動了動身體,吃力的發出一聲叫喚。“我好像忘記了一樣東西。”他側著身子,把手套取下來,艱難的把滑雪服口袋的拉鎖拉開,然後掏出手機。
“你在找什麼?”白小詩隻知道他在亂動,並不知道他口中話的意思。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把口袋裏的手機掏出來。
他將手機的屏幕對向他們兩人,隻可惜手機沒有信號。
“你帶了手機,怎麼不早說。”白小詩興奮不已,如同在雷雨的天氣,刹那間看到了陽光。“沒信號?”她不需要歐陽盛說出來,自己就已經看到了。“想想也對,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下,又怎麼可能會有信號呢?”
“沒信號,不代表沒有用啊。”
歐陽盛的手沒有手套的保護,很快就被凍得通紅。拇指的指尖,輕輕的在屏幕上劃動。最後打開了手機的照片機,呈現出自拍的模式。
“你看我的臉上,是不是有東西?”他低了低頭,更加的靠近懷中的小女人。
“哪裏?”白小詩很聽話的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鎖住他的麵孔。
“這裏”他微嘟了一下嘴唇,剛好可以吻到她的額頭。
“哢嚓哢嚓”連續響了好幾次。
歐陽盛將自己吻白小詩額頭的一幕,進行了自拍。
“你做什麼呀?”她沒想到他是在拍,他吻她的一幕。蹭了蹭身體,想要將他手中的手機奪過。
然而,她的身體剛蹭起來,歐陽盛順勢更好的吻上她的嘴唇。
“唔別鬧了。”她別過臉頰,他的吻又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盯著手機的屏幕,一張張無比曖昧的照片,全部都存進了他的手機。
不可否認,盡管在這種惡劣的天氣,她還在搗亂的情況下,這男人的拍照技術,還是那麼的好。
“有了這些照片,就算我們倆真的死在這裏,也算有最後的遺照了。”他拍好之後,將手機的照相機退出,然後放在衣服口袋裏。
“你有見過哪個人死掉之後,墓碑上的遺照,是帶著吻照的嗎?”她白了他一眼,真是佩服他的腦洞那麼大。
“不見過,不代表沒有。我歐陽盛就是一個例外。我死了,你得跟我陪葬。既然我們倆是合葬的,墓碑上的遺照,是我們倆的吻照,那又有何不可?”
那個高傲不可一世的霸道男人,又出現了。他死了,還得讓她陪葬。他以為現在這個時代,還是古代呢?
“我們倆還指不定,是誰跟誰陪葬呢。”白小詩突然感覺,全身都刺骨的冷。仿佛沒有一絲熱度。再這樣繼續下去,她肯定會死在歐陽盛的前麵。
歐陽盛用雙手摟著她的身體,上下輕揉著,希望這樣她可以感覺好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天氣,已經暗得厲害,原本周圍的一片白茫茫,已演變成了灰暗色。
“白小詩”他見她好久都沒有說話,輕輕的抖了抖她的身體叫喊。“小詩,別睡”
“我好困,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兒吧,隻要一會兒就好”她輕聲的喃喃著,氣若遊絲。聲音小得他有些聽不太清楚。
“別睡,聽到沒有?”黑暗來臨,歐陽盛拚盡全身的力氣,從雪中坐起來,吃力的扶著白小詩的身體。
“我好困,讓我睡一會兒。”白小詩的眼睛,已經無力的瞌了上去,呈現出兩排如墨扇般的長睫毛。
“我讓你別睡,不準睡。”為了讓她清醒,他不惜使勁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背。
“嗯。”她痛得悶哼一聲。“好歹我也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你的恩人的嗎?”她盯著自己被掐的手背,殘留著一個他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