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四個字,像蜜糖一般,甜到了溫茹晴的心坎兒裏。

此生有他們這兩個寶貝兒子,真是她三生有幸啊。

然而,在他們消失在樓上臥室門的口後,她的心卻又不知為何,頓時又沉了下去。

可能是幸福來得太快,她連緩過神來的機會都沒有吧。

“哥哥,你剛剛在書房裏做什麼,去了那麼久都沒有出來,嚇死我了。”白小帥發現歐陽樂怪怪的,進入臥室後,他就一直坐在床邊發愣。臉色還很不好。“哥哥”他見他依舊不說話,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沒什麼,睡覺吧。”歐陽樂特別沉得住氣,不想告訴白小帥,擔心他會跟他一樣擔憂那麼多。

“哦。好吧。”白小帥點了點頭,上床把被子鋪好。示意歐陽樂睡他的旁邊。

夜半時分。歐陽盛的病房裏,除了醫用儀器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

坐在病床邊的小女人,身著護士衣裝,一直不曾合眼。她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讓他感受著屬於自己的溫度。

因為自責,因為難受,豆大的淚水,沿著眼角滑落下來。

她不求別的,隻求他能夠平安的醒過來。為此她願意做任何事。

果然應了那句話,人隻有失去了之後,才懂得珍惜,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若不經曆生死離別,可能到現在白小詩,都還認為自己愛的人是湛亦致。

想要彌補的愛情,永遠都不是愛情,隻是潛意識的想要補償。根本就無法跟刻骨銘心的愛情相提並論。

她早就愛上了歐陽盛,心一直在飄浮不定而已。

溫熱的淚珠,沿著白小詩尖尖的下巴,滴落到歐陽盛的手背。舍不得他輕顫了一下,被她緊握在手裏的手指。

白小詩打了一個激靈,睜大雙眼注視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盛,你醒了嗎?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盛”她從椅子上蹭起身來,激動的喊著最親切的名字。

歐陽盛因腰間有傷,身體隻能側躺著。她擔心他醒來會亂動,貼心的將旁邊沙發上的一個靠枕拿過來,放在他的身後。

“對不起,我錯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小詩啊。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嗚”白小詩一味的自責,聲音幾度哽咽。

突然,歐陽盛睜開幽藍的眸子,剛好對上她那雙水霧迷茫的眼睛。

“你醒了是不是?”白小詩驚喜的說道,手用力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你等著,我去叫醫生。”

她下意識鬆開他的手,想要跑出病房去叫人。然而,卻被歐陽盛快速的,將她的手攥在手心裏。

“”歐陽盛沒有說話,滿臉都是憔悴。連同嘴唇都是蒼白的。

他用冷酷的眼神瞪著她,充滿了無盡的恨意。

白小詩沒有害怕他的眼神,隻是特別的難受,一任眼睛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接二連三的滑落下來。

“讓我去幫你叫醫生過來,好好的檢查一下身體好不好?”她泣不成聲。

“去叫醫生嗯?”歐陽盛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從口中擠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十分的憎恨。“是不是走了,再也再也不要回來了?”他每說一個字,都會牽痛腰間的傷口。

那種痛如同全身的經脈,都撕裂斷了似的。痛得他滿頭冷汗。

他攥著她手的手道很重要,手背青筋鼓起,光潔的手臂,整個都是僵硬的。

“不不是這樣的。我隻是隻是去叫醫生而已,我不會走的”

“不會嗎?你不是要去找那個男人嗎?你還還回來做什麼?”歐陽盛怒氣不減,然而雖然口中的言辭,帶著對於白小詩的責任,可實際上,從他臉上的神色,還是能夠看出來,他是很心疼她,特別在乎她的。

“”白小詩知道他在怒氣上,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

反正,愛情之中的人,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像瘋子一樣,突然就想通了一個道理。

她不能跟他爭執,也不能跟他多說什麼。一旦她說了讓他不中聽的話,他一定會生氣動怒,從而牽痛傷口。

“你說話啊,不說的話,就給我滾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滾啦”歐陽盛氣得把白小詩一把推開。

她不說話也是一種罪過,他依舊會震怒。

“啊”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痛得本能的從口中呼出一口氣。“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再痛,她現在也要爬起來。誰讓她讓他受了那麼多的苦呢?

以前他那麼的寵愛她,她就是要上天的星星月亮,他也會想盡辦法幫她摘下來。可是她卻沒把他當回事。現在想要回來了是吧?若不讓她知道,失去是什麼滋味,她就不會長記性。

“盛,你可以打我,罵我,但請你不要動怒,那樣隻會傷了你自己。”白小詩起身走到他的病床邊。眼中的淚水如同雨下。

“你還會關心我嗎?在你的心裏,不是隻有湛亦致嗎?你說我冷酷無情,不可一世。是冷血的魔鬼嗎?是,我歐陽盛就是魔鬼,嗜血的惡魔,這樣你滿意了吧?你走啊”

“我不要走”白小詩摟著他的肩頭,但又害怕,會不小心碰到他腰間的傷口。“我要怎麼向你道歉,你才肯原諒我,我愛的人是你,是你歐陽盛。我現在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求求你給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