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幸福呢?她的愛情呢?他們的誓言呢?一切都被那個男人給磨滅了。
她無休止的痛哭,瘋狂的撕扯著地上的梧桐樹葉,然而這樣子的她,卻怎麼都無法解除心中的痛苦。她開始抓扯著自己的長發,自暴自棄,自我虐待。
就像歐陽盛壓抑自己的時候,隻能選擇自殘一樣。
他們是同樣的人,是家人,是愛人,就連這種極端的方式,她也從他的身上學會了。
烏黑的長發,沾滿了她的十指,有的扯得太厲害,幾乎把頭發都扯了下來。然而,她卻感覺不到痛,心髒像被針紮似的,一次又一次,到處都是血孔,傷得體無完膚,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你瘋了?”歐陽盛受不了她的嘶喊,更受不了她如此虐待自己。終於還是忍不住出現在她的跟前。強行阻止她再傷害自己。
“是,我瘋了。”她抿著嘴唇,牙齒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我是真的瘋了,我不想活了,求求你給我一把刀,你把我殺了吧,我受不了我想死。不要讓我一個人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想活著,我害怕。我孤苦伶仃的,我活著幹嘛?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這是你懲罰我的方式嗎?讓我愛上你,然後狠狠的把我拋棄。你得逞了,你成功了。我沒有你,我無法獨活。”
白小詩抬頭卑微的望著他,訴說著自己的痛苦。淚水像泉湧一樣,從她的眼睛裏湧出來,布滿了整個臉頰,打濕了她胸前的大片的衣服。
“我給你自由,我讓你走,讓你走得遠遠的。難道不好嗎?”他紅著一雙眼睛,對她充滿了無盡的心疼。雙腿軟下去,重重的跪坐在她的跟前。
“我為什麼要走,我能去哪裏?你說過你就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一切。你讓我走不是走去天堂,是去下地獄。”她瘋狂的呐喊,揚起手來,想要再一次抓扯著自己的頭發。
“你給我住手。”他攥著她的雙臂,目光落在她的十指上。
雙手都是黑發,每一根都讓他心痛。
他那麼愛惜她,疼愛她。不小心扯掉了她一根頭發,都會心疼好久。然而,她卻這樣對待自己,撕扯了那麼多下來。
“你不要離開我,離開你我真的沒辦法獨活。如果你嫌棄我,覺得我礙了你的眼,請你解決我,讓我去死。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唔”她的情緒依舊很激動,怎麼都無法平息。
她受不了,歐陽盛剛才的舉動,她就連做夢都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待她。突如其來的就把她仍下了。
或許,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剛剛他轉身逃跑的一幕。那將是她一輩子的陰影。
他怎麼舍得她去死呢?他那麼不可一世的人,在任何事情上,他都過分自信,甚至是自負。然而,在她這裏,他卻失去了一切的信心。擔心她會離開他,會回到湛亦致的身邊。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寧願自己先放手,讓她離開。至少再想起她的時候,他還可以用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
“嗯。”
歐陽盛吻著她,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她卻狠狠的咬著他的嘴唇,直到血腥的味道,布滿兩人的口中,她也沒有打算鬆懈的意思。
“誰要你的吻,我不要你都已經不要我了,幹嘛還要吻我?我恨你”她揚起拳頭,重重的捶打在他的身上。
在好一陣之後,她累得精疲力竭。無力的撲進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揪著他身上的衣服。
“你不走是嗎?給你機會不走是嗎?”他重複著這句話,但內心是很害怕,在被他傷害過後的她,會突然說出,她不要他了,再也不要跟他在一起的話。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你被所有的人都拋棄了,你也不要我,你嫌棄我”她無力的喃喃著,真的沒有力氣了。
他若再這樣把她仍下,她就躺在這梧桐樹葉上,一任自己自生自滅,離開這個可怕又沒有愛的世界。
“我隻是想給你機會走。”他低眸,盯著她傷神的樣子,一顆心在滴血。“白小詩,以後你要走的話,就沒有機會了。我會真的說到做到,真的把你的腿砍了,綁在歐陽山莊裏。”
他溫柔的將她抱起來,不能再讓她繼續受著地上的濕氣。
“”
她無助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因為傷心,淚水依舊還從眼睛裏流淌出來。
她很累,像被人抽了筋,剝了皮,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她的眼睛沒有焦距,目光散亂的投影在腳下的梧桐小徑上。
終於,讓她意識到了,這條梧桐小徑的短暫,很快就被歐陽盛走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車上的,也不知道歐陽盛到底要帶她去哪裏,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維,如果他真的不要她,他就把她仍了,仍到越遠越好。她什麼都管不了了。
晚秋的陽光,通過落地窗戶,斜射到偌大的臥室裏,床上躺著的人兒,無助的扭動著腦袋,香汗淋漓,滿臉都是痛苦的表情。
“不要走不要仍下我求求你,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我是被世界拋棄的孩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