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事,撞得那麼重,趕緊去醫院!”

厲澤勳竟然在發抖!臉色蒼白異常,嘴唇不停地哆嗦,恨不能從輪椅上飛起來,卻一動也不敢動,他怕自己再亂動,簡珂會再次不顧一切地衝過來。

他摔廢了,摔殘了,那是他咎由自取,簡珂憑什麼替他承受這一切?厲澤勳痛苦的握緊拳頭,他真是罪孽深重!

“簡珂,讓阿徹送你去醫院好嗎?不要用倔強來懲罰我。”厲澤勳的聲音幾乎哀求。

阿徹聽了心中難受,上一次他看到厲少如此悲傷,還是厲小姐重傷的時候。

外人隻看到厲澤勳的拒人千裏,冷酷無情,又怎麼會明白,對真正走進他心裏的人,他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珍惜到軟弱。

“簡小姐,還是去醫院吧,不然厲少不放心。”阿徹低聲勸著簡珂。

厲澤勳的悲傷與恐懼清晰傳來,簡珂痛得沒有力氣說話,她隻能搖搖頭,她現在最想做的,不是去醫院,而是確認厲澤勳的腿,到底有沒有事!

阿徹還想勸說,樓下“噔噔噔”有人匆匆跑上來,竟然是傅瀚。

原來珍嫂和梅姐聽到樓上有動靜,以為出了大事,她們剛來,不認識厲家其他的人,便給傅瀚打了電話。

曲卿餘急著去劇組,傅瀚則自己返回了厲家。

“這是怎麼了,我才走一會兒功夫就人仰馬翻?”傅瀚也嚇了一跳,簡珂蜷縮在地上,臉色臘黃,額頭掛著細密的汗珠,顯然是疼得厲害。

厲澤勳像一尊表情雕像,表情焦急痛苦,身體卻一動也不動,輪椅下麵的地板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劃痕。

“簡小姐被輪椅撞到,受傷了,厲少讓她去醫院,她不肯。”阿徹言簡意賅地解釋給傅瀚聽。

“被撞了可不能亂動,說不定是哪裏骨折了,來,我背你去醫院。”傅瀚很有經驗地說道。

“她為什麼要讓你背?”厲澤勳卻不高興了,瞪了他一眼。

傅瀚鼻子氣歪歪,這邊擔心著未婚妻的安危,那邊還有閑功夫吃幹醋,厲少,你可真是個多功能人才,一心二用不在話下。

可拜托你用用腦子好不好,你的腿現在殘著,不讓我背,難道你身殘誌不殘,自己來背?

心裏這樣想著,傅瀚自然不敢說出口,他賠著笑臉:“現在叫救護車抬擔架過來,不是來不及嗎?我這人肉擔架,免費給簡珂使用。”

“阿徹,你來背。”厲澤勳對傅瀚的細心根本不領情。

猛烈的撞擊,尖銳的痛苦,簡珂強迫自己保持頭腦的清醒,她緩了緩,忍痛伸出手,在傅瀚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總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不去醫院,快把韓醫生叫來。”

傅瀚一拍腦門:“對啊!怎麼把忍東給忘了,行了澤勳,你別擔心了,忍東可比醫院裏的醫生更厲害,有他在,簡珂沒事。”

見簡珂站了起來,厲澤勳才敢推動輪椅,過來一把抓住簡珂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啞著嗓子說道:“對不起。”

肋骨處的疼痛一波一波襲來,時緩時急,簡珂屏住呼吸,將疼痛壓製下去,開口安慰他:“是意外,萬幸,你沒有倒下去。”

厲澤勳緊緊握著簡珂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如果這個意外讓你受傷,我的腿,不如廢了。”

“瞎說話!”簡珂氣得伸手去捂他的嘴,不小心牽扯到胸口的疼痛,忍不住“哦……”的低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