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時間,淩晨三點。
街道上寂寥無人,一輪殘月遠掛空中,沒有星光閃爍,蟬鳴聲在燥熱的夏夜裏隱隱約約。
“砰砰砰!”
霎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啊!”趴在值班室的許暖頓時驚醒,她僵直身子,皺眉看向外麵鏽跡斑駁的白色大鐵門。
鐵門因被人用力地敲擊而震動著,仿佛外麵的人隨時要破門而入,她感覺自己的心髒也隨之慢慢收緊。
今晚輪到許暖值夜班,除她一人外,其他醫生現在正在二樓。非洲夜間治安不好,身為女性,她斷然不敢貿然開門。
許暖轉身拿起靠在牆角的鐵棒子,快步靠近鐵門,握著鐵棒子的手用力收緊,一副隨時要打出去的姿勢。
這時,她聽見了門外的人喊:“有沒有人?快開門!這裏有一名病患!”
這聲音清亮而富有磁性,莫名的使許暖放鬆了些警惕,握著鐵棒子的手鬆了鬆。
聽到有病患,她立馬拿起牆上掛著的鑰匙,打開了用鐵鏈鎖拴上的門。
門開瞬間,隻見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男人,他背對著月色,懷裏抱著一個黝黑瘦小的孩子。
“病人什麼情況?”說著,許暖伸手正想抱過男人手中的嬰兒,而男人卻先她一步側身走進醫院裏。
男人快步朝醫院裏麵走去,邊走邊問:“急症室在哪裏?你們值班醫生怎麼回事,讓病人在外麵等了一會才開門,遇上緊急情況的病人怎麼辦?”
他語氣冷漠而帶著些許責怪的意味,許暖微低著頭,自知做得不對。
她給他朝右邊急症室的方向指去,“我很抱歉。在那邊。先生你冷靜些,請站在這裏,我現在馬上去找推床還有叫其他醫生來準備手術。”
前麵的男人聽她的話停住了腳步,許暖折身跑去附近推來了一輛推床。
她從他懷中接過孩子,動作輕柔地把他放在推床上。孩子的氣息微弱,似有若無,刻不容緩,許暖立馬拿出手機打給蘇醫生和邢主任,“蘇醫生,樓下來了一個嬰兒,情況不太樂觀,需要盡快手術。”
“好的,現在下來,你快去準備手術工具。”
掛了電話,許暖彎腰推動推床,一旁的男人默不作聲地幫她推到手術室門口。
手術室不允許外人進來,關門前許暖對麵前看著她的男人說:“你放心吧,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救活孩子的。”
隨後,她關上門,打開儀器給孩子戴上氧氣罩,挑揀手術工具。一切準備就緒,其他醫生進入手術室,爭分奪秒,挽救孩子的生命。
手術室外,藍色手術門上的“手術中”亮起。程澤奕背靠著牆,靜靜地等待著手術結果。
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下,他拿出來看,是文深的短信:程哥,回到大使館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