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相遇,宿命的安排。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血濃於水
奧托國王突然臉色鐵青,痛苦扭曲動一團,整個人的重力全壓在約翰身上。“陛下,陛下~!”約翰的聲音又驚又急,甚至出現了不該有的慌亂。
“您的藥呢?”一邊問,一邊快速往奧托西裝口袋裏翻。所有的保鏢侍衛全守城堡出口,距離主屋最少有幾分鍾路程,連防禦醫都在那。
短短幾秒鍾,奧托身體越來越虛,連話都說不出來。約翰急得亂吼:“來人,快來人啊,陛下病發了。快,快!”
人在慌亂的時候總是手忙腳亂,即使像約翰這樣陪奧托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例外。
被項允昊用槍指著的權伯均一改從容不迫,緊張得額頭青筋凸起:“項先生,國王陛下一直有心髒病。你快送他去醫院啊。”
“他的生死與我無關。”這時的項允昊冷血得可怕,此話一出,約翰和權伯均皆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一個跟著項允昊,一個跟著奧托,很清楚他們之間的糾葛恩怨。
項允昊一直不肯原諒國王,是因為他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可是,站的角度不同,看待事情的方式亦不同。
他們更能理解國王的苦衷,堂堂一國之君,為了他拔山涉水,費心勞力,隻為幫他排憂解勞。這樣的父愛,就算平民也未必做得到,更何況是身份尊崇的國王。
不顧自己的生死在他一指之間,權伯均義不容辭地說:“不管國王陛下之前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如今他病情危急,你真的要袖手旁觀嗎?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你的良心會安寧嗎?”
“他不是我父親!”別過頭,像個鬧別扭倔強的孩子。其實,在看到奧托滿臉痛苦的樣子時,他的心就像被人拿著鞭子抽一樣,狠狠地疼。
可是,多年的水火不溶,多年根深蒂固的恨,他做不到一下子釋然。尤其每每想起為了他受盡苦楚的母親,他實在找不到原諒奧托的理由。
就算剛剛政變的時候,他沒有能力,他無暇顧及。可是,往後呢?他為什麼不早一點找到他們?如果他能早一點,母親就不會因沒病醫治,死得那麼慘。
權伯均忍住怒氣,語重心長:“就算你不承認他是你父親,那麼就當一個陌生人有難,你願意眼睜睜看著他死在你麵前嗎?你的良心過得去嗎?項先生,你要怎麼處置我,我毫無怨言,可不可以請你先救救國王,算我最後懇求,好嗎?”說完,直挺挺跪在地上,頭重重磕在堅硬的大理石上。
“殿下,你就真的不念一絲父子情分嗎?你可知道你二十五那年受了槍傷,險些喪命,國王陛下不吃不喝守著你三天三夜,你醒了,他卻昏倒了。殿下,你喜歡中國文化應該知道一句古話叫: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就算你再恨,再怨,也不能見死不救啊。”約翰的話如細雨縷縷鑽入項允昊最疼痛的縫隙。
如一陣風抱起已然昏迷的奧托國王衝去門,車子如弦之箭消失在濃稠的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