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使得白居亦表情很不好。
不知不覺中他握緊了拳頭，是想要反駁，但是毫無反駁的能力和理由。
因為這都是事實。
他幾乎是像上癮了那樣，外麵接的活兒來錢快又輕鬆。
他已經漸漸迷失了剛開始時對喬唯一信誓旦旦的承諾。
白居亦深深吸了口氣，“老大，對不起。”
是他的錯，他就認，沒什麼好否認的。
看著白居亦這幅模樣，部門老大不禁歎口氣。
他起身走到白居亦身邊，壓著他的肩頭重重拍了拍，“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一開始是我把你帶進這個坑的，但我本意是希望能解決你經濟上的部分壓力，我們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你現在能接不少活，可你保證你能源源不斷接一輩子？”
老大說著搖頭，“這都是不可能的。”
白居亦語氣沉沉，“我知道，老大你放心，我以後不接了。”
“你別，公司沒有嚴令禁止員工不許接其他單子，我也沒有這個權利要求你什麼，但是，前途是你自己的，具體要選哪個，白居亦，這個選擇權在你。”
“鑒於這兩個月你犯得過失較多，升副職的事情，先放著，你回去吧。”
“什——”
白居亦刷得一下抬起頭，還想要因為升職的事情問個明白，可一開口，嗓子眼就跟被人掐住了那般，發不出半個字音。
對上老大如有實質的目光，白居亦羞愧。
“好。”
白居亦失魂落魄出來，這會兒已經沒了休息的心思，隻剩下滿心的複雜糾結和……懊惱。
從入職到現在沒有一年，白居亦的工作能力幾乎超越了同組的所有同事，所以老大才會偏愛他，想要破格提拔他。
可他墮落了，因為一次兩次的贏利，他沒有重視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失去了升職的機會。
白居亦落寞的走到茶水間，大概是覺得累了，太陽穴突突直跳。
倒了杯咖啡坐在角落靜靜，外麵走進來兩人，說著話。
巧了，兩人口中談論的對象，還就是他。
“剛老大把組長叫進去幹嘛呢，裏頭在罵人？”
“你還喊他組長？”另一個人發出嗤笑。
“不喊組長叫什麼，難道他真升副老大了？”
“哈哈，還副呢，照我看，用不了多久，他連組長都不是了。”
“我去什麼情況，老大不是一直很偏寵白居亦嗎，逢人就誇白居亦腦子好能力強，還說我們整個部門沒人比得過他……難道他要失寵了？”
“說你笨你還不信，就這陣子出的紕漏，哪次不是白居亦的問題，一周一次的節奏，誰頂得住，老大再偏愛，那愛也會消失啊！”
“說的倒是，白居亦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水平很差，比他之前一半都不如，難道有了孩子都這麼糟糕？”
“嗬，我倒覺得，他是找到了正確的人生方向。”
一直說風涼話的人笑嘻嘻的說，“你看我們這些程序狗，每天加點加班累個半死不活的，能賺多少錢？你再看看人白居亦老婆家，那次百日宴我可聽人說了，他老婆家裏是做房地產的，大老板大富豪，白居亦這妥妥成了小白臉，還努力幹嘛，隨便混混日子回家等著繼承老婆家的家產就好了啊。”
“哎，不像我們，再怎麼努力，都娶不到這樣有錢的白富美老……”
一個婆字，戛然而止在嘴邊。
兩人一臉震驚甚至是難以置信看著突然從裏麵走出來的白居亦，場麵一度尷尬到了極點。
都說背後不能說人閑話，他媽的誰能想到當事人就在他們麵前！
方才還滿嘴跑火車的男人看著白居亦的臉色，瞬間慫了，“嘿白組長，這麼巧啊。”
“我從來沒靠過我老婆家。”
白居亦走上前兩步，幽幽的說了這一句，“我不是你，沒有你這種蛀蟲的心思。”
說完，不管那人表情如何難看滑稽，白居亦將咖啡杯丟進紙簍，漠然離去。
半天後，那男人才猛然醒來，衝著白居亦的背影豎起中指，“媽的真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