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井黑子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她揉了揉眼睛,之後便順著清晨的陽光,看到了我的背影。回想起昨天的瘋狂,就算是她這樣號稱變態的女孩子,也是臉紅紅的不敢多想。隻是看著我背影的眼神漸漸地變了。
“醒了麼?”我轉過身去,一臉的愧疚和疲倦。
黑子點點頭,拉著被褥捂著嘴,嬌羞難耐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抱歉,黑子。昨天晚上我有些……總之十分對不起。”
黑子搖搖頭:“歐尼醬,黑子並不在乎這些。反過來,黑子更加好奇歐尼醬你呢。能告訴黑子麼?”
我這樣問:“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就不能回頭了呢。黑子。你真的想知道?”
黑子點頭,沒有說話。
我輕輕歎了口氣:“孤,是耶路撒冷王國的王儲。”
黑子一下子被嚇了一大跳:“歐尼醬,你是王子?!”
我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傳說中天使下凡的王子?!”黑子接著問。
“我不知道。”我開始裝傻,非常苦惱的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我的祖先之中,真的有人是天使下凡。但是我卻一定不是。因為我自從生下來之後,就與正常人沒什麼不同。”
黑子有些不信:“可是歐尼醬你這麼優秀。”
我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那是因為,我必須努力,我身上有著異常沉重的負擔。”
“歐尼醬所說的負擔……是指耶路撒冷麼?”黑子這樣問。
我“嗯”了一聲,之後說道:“沒錯,耶路撒冷王國。完全由宗教和傳說凝聚起來的國度。黑子啊,孤問你。如果有一天,耶路撒冷人忽然發現,他們的王儲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是一個天使下凡。而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麼,你覺得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黑子的麵色變得很難看。伸出手握住我的胳膊。
我的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容:“所以,孤隻能努力,超出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讓自己的所作所為看起來完全像一個天使一樣。不論政治,經濟,軍事,外交。乃至個人武力,孤非常努力的學習著。”
黑子沒說話,隻是點著頭。
“因為孤知道。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的祖國,就會土崩瓦解。這種將權利和希望完全寄托在一個人身上的國家,就好像空中樓閣一樣。看起來很漂亮。但是一陣小風,就能把它吹到。”
說到這裏,我的語氣再次變得哽咽:“所以孤隻能努力。即使違背本心的事情,孤也要硬著頭皮去做。耶路撒冷十幾億的教徒都在看著我。”
我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好在,孤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孤的頭腦也還算是聰明。天使的傳說保住了。我國的臣民們歡欣鼓舞。孤站在高塔之上,眼看著無數的人瘋狂的歡呼,孤就知道,孤所承擔的枷鎖有多麼沉重。耶路撒冷十幾億的子民仰望我,將我奉為天使,王儲,地上天主。我就必須承擔起責任來。”
黑子用異常溫柔的目光看著我。卻仍然沒有開口說話。
“孤殺人,孤剿滅亂黨,魔法結社,異教徒。孤滿手血腥。但是孤不後悔,就為了耶路撒冷信任孤的臣民們,孤無怨無悔。”
我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慷慨激昂,緊接著,又變得柔情似水:“孤原本以為,孤的這一生就要這麼過去了。直到有一天,孤遇到了美琴。她天真,她溫柔,她明明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不願意傷害任何無辜的人。與孤相比,她是那麼的完美,就好像太陽一樣耀眼。”
原本孤所說的美琴,和黑子印象中的如出一轍。但是聽孤這麼一說,黑子覺得欣喜的同時,也隱隱覺得失落。
“孤明明知道,像孤這樣滿手血腥的屠夫,根本配不上她。卻仍然不顧一切的想要接近她。想要得到她,得到光芒萬丈的太陽。想要,我真的很想要……”我說到這裏,又抱緊了黑子嬌小的身軀。
“歐尼醬,完全沒有配不上姐姐大人的地方。”黑子開口安慰我。
“在我心中的歐尼醬,就是一個異常溫柔的人。歐尼醬所做的一切都和姐姐大人一樣,是為了守護身邊的人。雖然手段不同,但目標卻是一致的。就好像硬幣的正反兩麵一樣。在黑子的心目中,歐尼醬和姐姐大人才是最相配的一對。
歐尼醬溫柔,勇敢,雖然於是稍顯冷酷,卻能彌補姐姐大人過分的天真,也能包容姐姐大人的任性。而姐姐大人反過來,也能彌補歐尼醬你心靈上的創傷……所以……”
黑子說到這裏,卻再也說不下去了。要她把我拱手送出去,簡直就像是拿刀割她的心髒一樣難受。
“所以,去找姐姐大人吧……黑子永遠祝福你們,並且願意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守護……”說到這裏,黑子已經泣不成聲。
我搖了搖頭:“不要談她了好麼?昨天夜裏溫柔的安慰孤的人,可是黑子你呢。”
“歐尼醬……黑子也黑子也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黑子邊哭邊說。
就這樣,我與黑子徹底確定了關係。等哭夠了之後,黑子再次顯示出變態本色來,表示堅決支持我攻略掉姐姐大人。當然前提是我要在床位上留出她的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