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梁薄說道,“但願你能如願。”
“謝謝梁總。”我說道,“不過我還要提前和你說一下,我這段時間要為一些私事費神,梁伯伯那裏,我保證一日三餐不耽誤,但其他時間,我可能需要不停外出,可以嗎?”
“我沒意見,你跟我爸商量。”梁薄說道。
這就是答應了。
我小激動了一下。
我想過了,我不能辭掉梁伯伯這邊的工作,這個工作對於我調查陳世炎簡直太合適了,既可以為我打掩護,又方便隨時外出,還不會引起陳世炎的懷疑。
唯一要抱歉的,就是對梁伯伯,不能長時間地陪他解悶了。
……
百聞不如一見,當我跟隨著梁薄踏進梁氏集團的辦公大廈時,才深刻地意識到,潘曉甜之前所說的,不但沒有誇大其詞,而且幾乎可以稱的上是謙虛的說法。
我初到夜煌時,也非常震撼,但梁氏和夜煌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不同,它呈現出的是一種低調奢華,沉穩內斂,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一路行來,我發現這裏的員工也深受老板的影響,每一個辦公區,不管人多人少,都寂寂無聲,員工之間,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甚至麵對麵都用電腦交流。
除了紙張翻動聲,鍵盤打字聲和複印機的聲音,感覺簡直是個鬼屋。
我跟在梁薄後麵,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但沒有一個人會回頭看一眼,或兩個人交頭接耳一下,若不是他們迎麵而來時會向梁薄簡潔地問好,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瞎子。
梁薄的辦公室在最頂層,29層,而且,這一層屬於他一個人。
除了辦公室,另外還有健身房,桌球室,閱覽室,臥室,浴室等等,一應俱全。
簡直不要太奢侈。
一進到辦公室,他的助理小姐就抱過來一打文件放在他桌上,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辦公室暖氣很足,梁薄脫下風衣,露出裏麵卡其色毛衫。他外衣一水的黑色,裏麵的衣服倒是豐富多彩,光我見過的就有煙灰的,駝色的,酒紅的,藏藍的,還有眼前這件卡其的,每一種顏色在他身上都能演繹出不同的魅力。
真是天生的衣裳架子。
梁薄把風衣掛在衣架上,坐下來就投入了工作,完全把我給忘記了。
我先是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在健身房溜達了一圈,也沒意思,又去閱覽室胡亂翻了幾本書,還是沒意思,幹脆拿了本書,坐在窗邊那張舒服的沒天理的貴妃榻上看風景。
從高處俯瞰地麵,人和車都變得非常渺小,喧囂的聲音達不到高處,像一幕啞劇。
往上看,淨藍的天,絲絲縷縷的雲,顏色淺淡的冬陽,長闊高遠的天際,美得像一場夢。
我就這麼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真舒暢,黑甜無夢,寧靜安祥,是爸媽走後最放鬆的一次。
我是被餓醒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鍾。
我一開始有點迷糊,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待看到滿屋子的書,才想起這是梁薄的閱覽室。
我趕緊從榻上站起來,沒留神一條羊絨毯從身上滑落下來。
誰幫我蓋的?我疑惑地撿起來,重新疊好放在榻上,正要出去,梁薄進來了。
我不由一陣慌亂,暗暗埋怨自己,怎麼就在雇主的地盤肆無忌憚地睡著了呢!
“不好意思,我失禮了。”我歉意地說道。
“睡好了?”梁薄似乎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隻是淡淡道,“走吧,我送你回我爸那邊。”
“不用麻煩梁總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我說道。
梁薄看了我一眼,根本不屑搭理我,率先轉身出去了。
我縮了下腦袋,默默跟上。
他叫我來這幹嘛呢,什麼事都沒交待,現在又要送我回去,到底什麼意思嘛,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大老遠過來睡一覺?
我心頭一跳,想起之前在街上,一心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歇息片刻……那麼,難道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專門帶我過來休息的?
這,怎麼可能?
我盯著他的背影,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要真是這樣的話,也太恐怖了吧,一個連說句話都嫌費勁的人,忽然做出這樣怪異的舉動,真是讓人無法接受。
然而,接下來還有更怪異的事情發生。
梁薄並沒有直接把我送回梁伯伯那裏,而是在路上拐了個彎,帶我去吃了下午茶,然後才送我回去。
我已經震撼到了極點,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躺在那間閱覽室裏,而眼前發生的事,隻是我異想天開的夢境!
我曠了大半天工,梁伯伯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還樂嗬嗬地問我玩的開不開心。
我愕然,小周到底跟梁伯伯怎麼講的,難道是說我出去玩了?不是吧,他怎麼可以這樣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