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有收信人地址,沒有寄信人地址。”梁伯伯搖搖頭,一臉落寞地說道,“而且這封信並不是通過郵局寄的,因為上麵沒有郵編和郵戳,連郵票都沒貼,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的郵箱裏。”
我大失所望,轉念一想也是,要是有地址,他也不會等到現在。
但我還是盡可能的安慰他,告訴他現在科技很發達,隻要我們堅持找下去,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梁伯伯此刻已經把所有的期望都托付給我,聽了我的安慰,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而我隻能暗暗苦笑,自己的爛攤子還沒處理好,又接了另一個更爛的攤子,以後可有得忙了。
去夜煌的路上,我接到潘曉甜的電話,她告訴我說監控又有新發現,讓我趕緊去找她。
我以電動車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趕到,沒換工裝沒打卡,直奔潘曉甜宿舍而去。
要擱以前,我絕對不敢這麼幹,但有了沈七撐腰,我也開始不守規矩了,所以說人有了依仗就會變得肆無忌憚,恃寵而驕就是這麼來的。
潘曉甜正等的著急,見我進來,忙拉我坐在床邊,也不說話,隻管打開手機給我看。
我來不及喘口氣就湊過來看起來。
這次的畫麵地點是我們家的儲藏室,出場人物隻有陳世炎一個,時間顯示是下午五點,也就是我給梁伯伯做晚飯的時間段。
陳世炎一個人走進儲藏室,把門從裏麵反鎖,然後靠著門站了一會兒,走到我們平時堆放雜物的角落,扒開一大堆雜物,在裏麵掏啊掏,掏出一個工具箱模樣的盒子。
然而,正當我想繼續看他到底意欲何為時,他卻突然轉了個方位,後背擋了攝像頭。
倒不是因為他知道有攝像頭,而是為了避開腳下的雜物,但這樣一來,我就看不到他打開的工具箱裏麵有什麼東西了。
他好像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什麼東西,放進了工具箱,然後又在工具箱裏擺弄了半晌,才合上箱子,重新放回原位。
然後又一動不動地在那裏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我放下手機,和潘曉甜對視。
“他在幹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問我?那不是你老公嗎?”潘曉甜翻個白眼,“你恐怕都忘了自家還有個儲藏室吧?”
呃……的確如此。
這套房子原本我們為了結婚租來的,後來我媽不忍心看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租房過日子,偷偷瞞著我爸,從房東手裏高價買來送給了我,但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爸什麼都清楚,隻是在裝糊塗。
但是自打我們搬進這套房子,我進儲藏室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一巴掌。
原因是陳世炎曾經給我講過一個關於儲藏室凶殺案的鬼故事,具體情節我已經忘了,但那血淋淋的描述徹底嚇到了我,從此以後,我再也沒進過儲藏室。
“……所以他就可以放心地把秘密藏在那裏了。”潘曉甜聽我說起原因,無奈地戳我腦門,“你真是一朵溫室裏的花,可惜沒遇到愛花人,還好遇到了我,不然說不定已經被渣男哢嚓了!”
她橫眉怒目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我激靈打了個寒顫。
“不至於吧?”我心有餘悸地說道。
“怎麼不至於?”潘曉甜說道,“財帛動人心,人為了貪欲,什麼都能做的出,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接受這世間的肮髒嗎?”
我不是不肯,是不能想象。
“那你說,儲藏室裏到底有什麼秘密?”我略過那個話題,心事重重地問道。
“那就要靠你去發掘了。”潘曉甜說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渣男非常在意的大秘密!”
秘密,又是秘密,為什麼這世上會有這麼多秘密呢,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為了保守秘密費盡心機,相互猜忌相互防範,真的好累呀!
我好想做回之前那個沒有秘密的鬱長歡!
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就讓我把陳世炎的秘密徹底挖出來吧!
下班後,我帶著一身寒氣回到家裏,打開門,意外地發現家裏燈火通明,陳世炎和婆婆並排坐在沙發上,好像專門在等我。
見我進來,陳世炎率先迎上來,殷勤地接過我的包和棉服,掛在衣帽架上。
“老婆,你真的好辛苦。”他竟然破天荒地給了我一個擁抱,歉意地說道,“老婆,都怪我沒本事,才害得你如此辛苦。”
不,你太有本事了!我心裏說道,麵上不動聲色地脫離他的懷抱。
“老婆,你去沙發上坐著,我給你倒杯熱水暖一暖。”陳世炎沒得到我的回應,緊接著說道。
“是不是有什麼事呀?”我不想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為什麼你和媽都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