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潘曉甜一邊注視著前方,一邊說道,“你說上次我潑了人渣一臉水,又百般羞辱他,後來在醫院他怎麼好像沒認出來我呀?”
我一愣,被她一提醒,我也想起這茬來,當時潘曉甜在醫院還當著陳世炎的麵撒謊說我有一百萬怎麼怎麼地,陳世炎愣是沒認出來她,也是夠奇怪的。
“你說的對,是好奇怪。”我說道,“他是有點近視,平時都戴隱形眼睛,可也沒有嚴重到認不清人的地步呀!”
“那就是他心虛,沒敢仔細看我。”潘曉甜說道,“後來在醫院,一開始他的注意力在你,後來又被錢吸引,就忽略了我。”
“也許吧!”我想了想說道。
“當然,還可能是另外一個深層次的原因。”潘曉甜說道,“人渣是個心機男,當天雖然我是用認錯人的梗去跟他鬧的,但他當時畢竟是和趙惠心在一起,所以在醫院他不敢貿然認我。
因為他並不敢肯定我有沒有認出他,萬一我並沒有認出他,他卻認出了我,你一問情況,我肯定是會說出那天他和另一女人在一起,那他就當場露餡了,對吧?”
我用無比敬佩的眼光看著潘曉甜,這麼繞的原因她都能想出來,真不愧是神算子!
說話間司機師傅的車子跟隨趙惠心的車子拐進了一個快捷酒店,在他們不遠處停下來。
“兩位,幸不辱命,下車吧!”司機師傅幽了一小默。
“等會兒師傅,你先稍等片刻。”潘曉甜說道,“等他們進去了我們才能下車。”
司機師傅會心一笑,沒再催促。
我們趴在車窗上眼瞅著趙惠心挽著陳世炎的手進了大堂。
趙惠心穿著一件寬鬆的紅色呢大衣,蓋著微微凸起的小腹,從後麵看,依然風姿綽約。
“走吧!”潘曉甜說道。
我們就付了車費下車,等到了大堂,已經看不到他們兩個的身影。
“怎麼辦?”我問道。
“別急,看我的。”潘曉甜說道,一扭三擺地去了前台,伸手敲了敲台麵。
正在低頭記錄什麼的營業員抬起頭,衝我們露出標準的微笑。
“兩位女士中午好,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剛才那一男一女是幾號房?”潘曉甜直截了當地問道。
營業員一愣,又是一個微笑。
“對不起女士,我們不方便透露客人的**。”她禮貌地說道。
“我知道,我們是一起的,我在後麵停車,讓他們先上去的。”潘曉甜說道。
營業員疑惑地看著她,又是一笑。
“女士,請提供有效證明。”她柔聲說道,“您也可以打電話讓您的同伴下來接您。”
潘曉甜立馬就火了,把人家木製的櫃台拍的嘭嘭響。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腦筋呢,你告訴我一下房間號會死啊!”她氣衝衝地說道,“你除了會笑還會什麼,你們酒店是賣笑的嗎?叫你們管理過來,我要投訴!”
營業員嚇了一跳,但還是笑著向潘曉甜道歉,盡管這笑已不再像剛才那麼自然。
我拉了拉潘曉甜。
“算了,人家有人家的職責,你為難人家幹什麼。”我說道,“咱走吧!”
“走什麼走,老娘的錢還沒掙到手呢!”潘曉甜豎眉喊道。
什麼錢?
我不解地看著她,這時有一個穿黑製服的男生走過來,看到有客人發火,趕緊上前詢問。
“怎麼回事啊小張?”他進了營業台,衝那個營業員問道。
“主管。”營業員委屈地說道,“這位女士非要問之前兩位客人的房間號……”
“房間號?問房間號幹什麼?”那個主管一邊說一邊向我們看過來,待看到潘曉甜,微微一怔,忙笑著說道,“喲,這不是曉甜姐嗎?”
他這一聲姐喊的並沒有一點尊重的意思,反而帶著輕佻的意味。
潘曉甜斜了他一眼。
“認出姐來啦?”她拖著長音說道,“那就趕緊的告訴我房號,別耽誤姐掙錢!”
“哎,好咧,姐你稍等啊!”主管說著低聲和營業員說了幾句話,看向潘曉甜,“姐呀,人家可是一男一女上去的,你這,上去,也……”
“也什麼也,雙飛沒見過呀!”潘曉甜眼一瞪,脫口而出。
主管被她說的一震,繼而露出了然的神情。
“知道,知道。”他曖昧地說道,“還是曉甜姐教的呢!”
他說著話眼神落在我身上。
“姐,今天玩的大呀!”他伸出三個手指晃了晃,一臉猥瑣的笑。
我嚇得一縮脖子。
“行了,少囉嗦,快告訴我房間號!”潘曉甜不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