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東給了我一個微型竊聽器,讓我找機會裝在陳世炎的手表裏,又教給我詳細的操作方法,另一端依然連接著潘曉甜的手機。
當天晚上,我一直等到淩晨一點,陳世炎才回到家。
依然是滿身酒味,說了兩句話,倒頭就睡了。
我等到他睡死了,取下他的手表,按照胖東教的方法,把微型竊聽器裝了進去。
第二天,我和潘曉甜守了一整天,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陳世炎僅僅是給趙惠心打了一個安慰的電話,剩下的隻有一些工作上的交談。
到了晚上,我回到家,十點多了,潘曉甜卻又打電話過來,說是陳世炎接了一個電話,聽到他在電話裏叫那個人強哥,然後兩人約了老地方見,見麵之後喝了一會兒酒,然後去了一個很吵雜的地方,具體哪裏不知道,但高原說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地下賭場。
地下賭場?
陳世炎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呢?
這麼多年,都沒聽說他有賭錢的愛好呀!
難道是認識了這個新朋友以後才學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又過了一天,韓玉誠給陳世炎打電話了。
他在電話裏約陳世炎晚上八點見麵,陳世炎卻好像不太樂意的樣子,說自己晚上沒時間,約了別的朋友。
韓玉誠非常生氣,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要他必須去。
陳世炎最後同意了,但是把時間提前到了七點半,說不能誤了和朋友約好的時間。
韓玉誠罵了他兩句,兩個人都很不愉快地掛了電話,見麵地址約在江邊。
現在天氣暖和,江邊的夜晚又熱鬧起來,他們約在那裏,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晚上的,沒有人會注意到兩個心懷鬼胎的人。
潘曉甜問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我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跟的遠了沒用,跟的近了怕被發現,而且江邊那麼多人,吵吵攘攘的,未必聽的清。
最後我帶潘曉甜去了我家,用竊聽器一樣可以聽到他們說什麼。
回到家,我簡單做了點吃的,和潘曉甜兩個人窩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邊等著他們見麵。
“長歡,我覺得好像幾十年都沒看過電視了。”潘曉甜說道,“我小時候,每年暑假,電視都放西遊記,別的小朋友都在家裏看電視,我卻要跟我媽一起推個板車去賣菜賣西瓜什麼的。
那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長大了,掙很多很多錢,買一台大電視,天天在家看西遊記,可沒想到現在卻對電視失去了興趣。”
“你小時候這麼苦啊?”我說道。
“我一直都很苦啊!”潘曉甜說道,“可笑的是我竟然叫曉甜,我哪裏甜了嗎?”
“可是你現在不是苦盡甘來了嗎?”我說道,“高原那樣的癡情人,是我平生僅見。”
提起高原,潘曉甜笑的那叫一個甜。
“是啊,我有時候也這樣覺得,可能老天爺也發現他把我的命運安排的太苦了,所以為了彌補我,把高原扔下來了。”她說道。
“什麼叫扔下來了。”我笑道,“那是老天爺給你的恩賜,到你嘴裏怎麼像扔飲料瓶一樣的,天窗一開,嗖,走你!”
潘曉甜哈哈大笑。
我也笑起來。
我們說笑了一陣,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打開了竊聽裝置。
不大一會兒,就聽到了他們兩個的對話。
江邊人多,雜音多,要非常安靜的聽才能聽清。
韓玉誠先開的口。
“世炎,你怎麼回事,從裏麵出來一直都不聯係我,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到處找人去撈你。”他一開口就帶著滿滿的牢騷。
“有什麼好聯係的。”陳世炎說道,“你這麼愛財如命,你會舍得花錢撈我,而且,你現在連麵都不敢露,怎麼找人?”
“你……”韓玉誠氣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以為我根本就不想管你?”
陳世炎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韓玉誠說道,“你是我的合夥人,又即將成為我女兒的丈夫,還是我未來外孫的爸爸,我怎麼會不管你呢?”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陳世炎說道,“說到底你就是為了錢,我朋友說的對,患難之處見真情,一切以金錢為基礎的結盟都是靠不住的。”
“胡說八道!”韓玉誠說道,“你到底從哪認識的朋友,天天掛嘴上,那你出事他怎麼不去救你?”
“你怎麼知道他沒救我?”陳世炎說道,“這次就是他救的我,他替我交的罰款,幫我找的關係,要不我能這麼快出來嗎?”
韓玉誠顯然吃了一驚。
“看來你這個朋友來頭不小啊!”他說道,“像他這樣的大人物,為什麼要和你交朋友?”
“大人物怎麼就不能和我交朋友了?”陳世炎說道,並沒有告訴韓玉誠他們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