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是沈七(1 / 2)

我是沈七,我現在在倫敦。

我不知道,那個煩人精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走進我心上的。

在她之前,我不愛任何人,我隻愛阿歡。

我說過,我要和阿歡生生世世糾纏。

是的,阿歡沒什麼特別的,但是我就是喜歡她,我喜歡她的怯生生,喜歡她低眉淺笑,喜歡她咬嘴唇的窘態,喜歡她喊我名字的綿軟……

而那個煩人精,跟這一切都不沾邊!

我知道,就像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一樣,女人也是千姿百態,她們或者清純,或性感,或保守,或開放,或溫柔,或霸道,但是那個煩人精她簡直就是一個無可形容的怪胎。

第一次見麵,我生命垂危,從雲溪回江城的救護車上,她坐在我身旁,摘下口罩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想理她。

除了阿歡,我對女人無感。

盡管我也曾無數次地在女人身上發泄多餘的精力。

可是在我心裏,女人和阿歡,這是兩個概念。

女人是相對於男人來說的,阿歡是相對於我來說的。

如果不是阿歡,我可能真的會在雲溪的一個小山村裏度過我生命中最痛苦,最煎熬的時光。

隻要我想躲,沒人能夠找到我。

那些痛到抽搐的日子,隻有老胡陪著我。

我每天白天躺在床上回憶從前,晚上,暑熱散去,我和老胡坐在院子裏看星星。

山裏的夜真靜啊,星星又大又近,仿佛伸手可摘,其中最亮的,就像阿歡的眼睛。

她的眼睛時常蘊滿淚水,閃亮動人。

想起她的淚,我的心就揪痛,但我願意不停的想她,因為這種痛要比肝上的痛來的美妙。

老胡也常常哭泣,隻是背著我。

有一天,我的止痛藥用完了,他獨自開車去城裏買藥,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張報紙。

四開八版的報紙,我一眼就看到了阿歡的照片。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麵容削瘦,枯幹,她說,我在雲溪等你!

我沒想到她會來雲溪,更沒想到她病的如此重,我知道她愛的是姓梁的,但我不知道她還如此牽掛我。

她對我的感情,已經遠超愛情,這是姓梁的都得不到的。

我決定,不管怎樣,我一定要去見她,我們兩個,不是她送我離開,就是我送她離開。

我和老胡開車直奔雲溪,到了醫院,天已經黑了,我找到了她的病房,她已經陷入了昏迷。

我站在床前,淚水滴在她臉上。

我伸手撫過她削瘦的臉,她的淚從眼角滑落,我一句話都沒說,她就知道我來了。

她就是這樣的愛我,雖然這愛於愛情無關。

她醒了,我卻跟著倒下了。

這一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突然,都嚴重。

我以為我要死了,我也已經不想再撐下去,因為越往後,那種痛越恐怖。

可是阿歡的眼淚讓我心疼,我終究不忍傷她的心,我答應她,我跟她回江城,不到最後一刻,就一定不放棄。

於是,就在回江城的救護車上,我第一次見到了秦若思。

她的護士服竟然和我的襯衫同色調,她梳著馬尾辮,額頭光潔,目光清澈,滿滿的生命活力,和我的奄奄一息形成鮮明對比。

我有點嫉妒她。

但是,最初的時候,她是安靜的,眨巴著大眼睛聽我們說話。

我喜歡安靜的人,於是我就沒再嫉妒她。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的認知是錯誤的,她根本就不是安靜,她是在尋找一招製勝的契機。

後來,她終於逮住了我們說話的空檔,摘下口罩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瞥了她一眼,懶得理會。

誰知她契而不舍,又接連問我的名字,還企圖威脅我。

我對她的好感瞬間粉碎,為了不讓她再沒完沒了,我氣憤地提醒她看病曆。

結果卻引來她喋喋不休的話語。

我忽然很後悔,我為什麼不堅持自己最初的決定,在大山裏鬱鬱而終?

她不但話多,還企圖操控我,連肉都不讓我吃,最可氣的是,大家竟然都偏向她,可惡!

我說不過她,隻能一路默默忍受,終於到了江城,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再也不用見到她了,真好。

然而我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她竟然不知用什麼辦法說服姓梁的讓她留下來了。

我的煩惱從此開始了。

她把我當成養殖動物一樣,每天吃什麼喝什麼,每天幾點起床活動,幾點睡覺,都要聽她的,連吃藥的時間都要精確到幾點幾分。

我一生自由來去,隨心所欲,根本就受不了這樣的約束,我多次對姓梁的抗議,要求換掉她,可姓梁的堅決不肯,連阿歡和老胡都說,我在她的照顧下起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