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山間生活時候,凡是親力親為,又是另一種生活體驗。
若是山間木屋的幾個月,他們是無憂且甜四四蜜的,凡是又是親力親為。那麼這一路,則是度假式的逍遙遊。
雖說阿苗也算出過門,從互壩村到雪山,又從信王府去京城。
何曾是如今的心境,踏實,悠閑,日日都是美食美景。
除了看見城外流民淒慘,她心有不忍,也有所感慨,其餘可謂是完美無缺。
坐入城內酒樓,品嚐當地最為地方特色的酒燜龍冰魚,心情卻還沒有從適才那一對母親哭泣孩兒活活病死的沉痛中緩解過來。
“大皇子強行招兵增加賦稅,皇上看來是管不了,病了這麼久……”牆邊那兒坐了幾名持刀的江湖客,一身勁裝,已經在這邊喝了不少酒。許是喝上了頭,說話難免比之前大聲了些許。
不然這種事兒,怎會隨意大庭廣眾下議論,也不怕直接被衙門拎去,隨意就是幾百的斃命杖,或者關進大牢,封住那張會煽動人心,冒犯皇家的嘴。
阿苗早已知道他們議論著局勢,金鳳蛋蛋會挑有用的與她說。不過大多也是重複,如今是大皇子當政。原本太子蕭亦才是宣明帝的嫡出長子。
誰知——宣明帝早已有外室生子,母不詳,卻是宣明帝認作的親生子,還是長子。
大皇子這麼個身份,一直藏著掖著,直到蕭亦墜崖,生死不明。滿朝皆以為太子蕭亦早已墜入穀底,被一群餓狼分食得骸骨都找不到。若不是尋到些許衣料與玉佩,還沒法把那殘骨認作是太子。都說死無全屍乃是大奸大惡之人的下場。
有坊間傳,太子蕭亦如此淒慘,就是老天懲罰,皇家自然不敢聲張,也就沒有對外宣稱太子蕭亦薨逝。不然太子的葬禮可不一般,操辦起來,祭辭都不好寫,誰讓他沒好下場呢?天譴呢?所以皇室隻能悶不吭聲,當做失蹤人口。
坊間還說,朝堂這般舉動也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太子蕭亦焉有活命的機會?
當然,論命的,論報應的那些民眾,對太子蕭亦雖沒有幾多同情。畢竟蕭亦在東宮時日不長,沒有過多打理政事,自然也沒有幾多建樹,也就沒有萬民愛戴緬懷歎息的情況。
卻也不影響別人都清楚,大皇子便是謀害太子蕭亦的最大嫌疑人。朝堂之上沒人敢說,坊間人心惶惶時,偶能聽見不忿之詞,亦有這些八卦流言可以打聽。
“媳婦兒趕緊吃,這可是這兒才有的冰水魚,能長成比我還更大隻,這一頭魚據說是剛好七年的。”蕭亦架起一塊烤的香香的,再加醬料燜煮出鮮美味道的魚塊放在阿苗的碗裏。
阿苗嚐了嚐,品評道:“這魚肉不見得很鮮美,腥味比鱸魚重些,就是其他地方沒有這種魚,物以稀為貴,就成了稀罕物。”
阿苗說的沒錯,這種冷水魚在冰層下都能活得好好的,長得慢,還不好捉。據說是七年內的魚肉最為鮮美,可這般放在嘴裏,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吃貨,阿苗一下就嚐出了這種魚肉質的原味,若不是加重口味醬料又熏烤,勢必沒多少人覺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