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你別高興得太早,此玉佩不一定是彼玉佩……”
唐笙話沒說完,就被齊蘭打斷: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亂語呢!您先喝口茶,讓我跟這丫頭說幾句話。”
既然季家送了玉佩,不在慕盈盈手裏那就肯定在唐笙手裏。
此刻,她也顧不上為什麼唐笙會有季家的東西,隻想迫不及待地把人推出去。
她狠狠瞪了唐笙一眼,手機屏幕從唐笙麵前一晃而過,女孩刹那間臉色慘白。
唐笙深吸一口氣,雙拳握緊,跟著齊蘭去了後院。
剛剛那屏幕上,是她媽媽唐麗。她已經不在原來的醫院,而是被囚禁在一個四麵鐵欄的籠子裏。
“唐笙,你最好乖乖跟季家人走。否則,我打個電話,足夠你媽受得。她苟延殘喘這麼多年,指不定就在今天油盡燈枯……”
“你敢!”
唐笙眯了眯眼,看齊蘭的眼神就像看一條毒蛇,冰涼刺骨,從腳底冒出陣陣寒意。
她一直清楚齊蘭是個狠角色,卻是第一次發現,她不僅狠,還毒辣。
那雙算計的眼睛裏,充滿了明顯又刻毒的殺意。
她真的會殺了媽媽。
這個認知,讓她立刻開始心慌。
“我有錢有勢,沒什麼不敢的。你若是乖乖跟德叔走,你那個媽,我當作嫁妝送你。再鬧的話,你們就去地獄做母女吧。”
齊蘭吐出刻薄的言辭,以前留著唐笙,是為了名聲。
而如今的慕家,已經躋身名流貴圈,不需要仁義道德這些東西為自己博得好感,根本用不上唐笙。
敢不聽話,就是自尋死路。
五分鍾後,唐笙去了別院的小房間,從壁畫後麵的保險箱裏拿出了玉佩。
德叔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另外半塊白玉,激動上前:
“就是這個,慕小姐,快點走吧。”
少爺脾氣暴躁,等久了肯定要發火。
最後一絲僥幸的希望破滅,唐笙低頭盯著掌心的白玉,忍不住擰緊秀氣的眉。
她就不懂了,季家的訂婚玉佩怎麼就到了她手裏?
到底哪個混蛋把它塞給她的?
想不起來了,她歎了口氣,可能,也許,這就是命!
走到德叔旁邊,她認真地解釋:
“德叔,我叫唐笙。以後,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笙兒。”
德叔一怔,為女孩較真的表情,和她莫名的嚴肅,突然反應過來,她是不被慕家承認的孩子。
這一點,倒是跟不受待見的君殤少爺有些相似。
他愈發覺得唐笙可憐,慈祥的麵容露出溫和的笑:
“以後,我叫你少夫人。”
唐笙:……
她迎著門外的世界離開了慕家,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慕誌宏一眼。
隻是經過陸一鳴身邊的時候忽然停下,仰起略帶嬰兒肥的臉看著他,意味不明地問:
“能把你的手機給我看下嗎?”
可能是今天的陽光太刺眼,唐笙盯著逆光而立的男人,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何時起,陸一鳴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了。
自從昨天到現在,雖然隻隔了一天,但是唐笙的疏離淡漠卻讓這一天變得尤其漫長。
再次見到她的恬靜和溫柔,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陸一鳴鬼使神差地從褲兜中拿出了手機,下一秒,唐笙快速搶過手機狠狠摔到地上。
手機支離破碎,一如他們這段關係,再也無法重圓。
“唐笙!”
陸一鳴憤怒地喊,一張臉陰沉至極,眼底迸發出可怕的火焰。
唐笙自小缺乏安全感,膽子其實挺小的,被陸一鳴這麼吼,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了縮。
隻退了一步,她便倔強地跟陸一鳴對視,清澈的眸充滿了諷刺:
“這款手機,你買來的那天就跟我相互定位,你能三番兩次出賣我也是靠著它吧。現在,我毀了它,看你今後拿什麼利用我。”
陸一鳴渾身一震,不是因為唐笙的話,而是她看他的眼神,冷漠,決絕。
他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胸口隱隱作痛。
她,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季君殤的確是個耐性極差的人,等了比他預估多出兩倍的時間,深邃無垠的眼睛裏滿是煩躁與暴戾。
唐笙剛上車就撞進一雙幾乎要吃人的黑眸,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
他是個變態,喜歡折磨人!折磨!折磨……好可怕!
伸手不打笑臉人,唐笙立刻抬起右手打招呼,眼睛對上男人麵具下的雙眸,衝他笑:
“嗨!”
季君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