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伊心下冷冷一笑，什麼怕她守寡，她會信才怪。
隻怕楚衡從那天晚上起就開始給她下套了。
折伊麵上微微動容：“將軍，你以為自己這樣做，我日後知道真相心裏會好過？這跟用將軍的命換我的命有何區別？”
“我會這麼做，自然也不會讓你知道真相。”楚衡笑道，“獨孤不是把所有藥渣都帶走了嗎？我也下了死令，不許任何人跟你提起此事。”
“將軍何苦如此？我真的寧願將軍當初不救我，讓我死了的好。”
“那怎麼行？”楚衡單手撐頭，笑著說，“我舍不得你死。”
折伊無視楚衡的笑臉，負氣地說，“大神醫也真是的，怎麼不攔著將軍？將軍心裏沒數，難道他這個大夫也心裏沒數嗎？既然蛇涎花那麼難找，就不該浪費在我身上。”
“獨孤是大夫沒錯，但他拗不過我的。”楚衡有點小得意，“不管他多反對的事，隻要我堅持，最後他都會依著我。”
折伊看得出來，司馬獨孤和蘇玦挺寵楚衡的。
“聽將軍的語氣，好像很得意啊，將軍就不擔心自己的命嗎？”
楚衡看著折伊的手，若有所思的說：“人總有一死，隻要能不留遺憾地死就可以了，若不救你，我會抱憾終身的。”
她的命何其重要。
他願意用自己的命保她的命。
隻要她活著，隻要最後能完成那件事，他死無遺憾。
折伊撇撇嘴：“我要是大神醫，肯定恨死將軍了，將軍倒是不留遺憾，那大神醫呢？要是一直沒找到蛇涎花，他又一直沒找到解藥，將軍死了，大神醫不也會抱憾終身？”
“那沒辦法，誰讓他攤上我這個病人呢？”楚衡聳聳肩，無所謂地笑笑。
“我對將軍無語了。”折伊蹙眉搖頭。
楚衡笑道：“獨孤也早就對我無語了。”
折伊沒等楚衡開口，徑自補充道：“後來大神醫讓將軍嚐試新藥，新藥期間聞不得各種香料，否則會中毒，奉天殿早朝時一般都點著熏香。但為了替我澄清流言，將軍堅持去了，之後就中毒吐血，在早朝上昏倒，是這樣吧？”
“嗯。”楚衡認真地點點頭，“那時關於你的流言傳得那麼厲害，我不去不行。”
折伊轉頭盯著楚衡，無奈地說：“怎麼不行了？不過就是流言而已，我又不在乎，他們就是傳得舉國皆知，我也不會少二兩肉啊。”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怎麼能容許旁人如此汙蔑我喜歡的姑娘？”
“說來說去，倒成我的不是了，是我害了將軍。”折伊扶額。
“與你無關，不必自責，是我願意的。”楚衡見折伊神色苦惱，柔聲安慰道。
折伊暗想，是啊，你願意，你當然願意。
你去早朝澄清，怕是另有目的吧。
折伊沒再接楚衡的話，而是問道：“聖旨的事呢？聖旨也是將軍願意的吧？”
她的話意有所指。
楚衡也聽懂了她問話的意思，這些事一旦說開，楚衡自知瞞不了她，便承認了。
“是，齊延烈會給我們賜婚，我確實動了一點點手腳。”楚衡用手比了一下，“真的隻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