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上說情況不算太糟，但你還是很擔心。”楚衡抬手撫了撫折伊輕蹙的眉心，“放心吧，該隔離的已經隔離了，獨孤應付這些怪病很有經驗的。”
她真正擔心的是不是和他擔心的一樣？
“將軍明知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折伊直視楚衡眼睛。
楚衡心思那般縝密，他應該能想到比目前更糟的可能。
“你擔心注射器是有人故意扔在河灘上，故意讓小兵撿到，從而讓人染病。”楚衡沒再裝傻，帶著點探尋的口吻，“你還擔心來人在其他地方依葫蘆畫瓢，讓其他人也染病。”
此病若沒有及時徹底地隔離，任其蔓延，足以毀掉一支大軍的戰鬥力，若連普通百姓也染病，後果難以預料。
軍中軍紀嚴明，徹底隔離倒是不難。
怕就怕來人把病帶到尋常百姓中，而百姓又未能及時察覺這種病的可怕，就算有人染病死了，百姓也可能誤以為是其他病，未必引起重視。
一旦在民間蔓延，隔離不易。
若有人再伺機挑事，說不準還會出大亂子。
“將軍說得沒錯，我確實擔心這些。”
但她擔心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其他。
楚衡像是看穿了折伊的心事一般：“你還擔心，除了這種病以外，會不會有其他更可怕的病。”
折伊微怔，楚衡想事情果然全麵，連這種可能性他都想到了。
這種情況正是她最憂心的。
折伊十分清楚，真正可怕的病毒其實是那種潛伏期長，傳染能力多樣化，活躍度強的。
潛伏期長的病早期基本沒什麼症狀，不知不覺中就傳染給其他人。
這個時代又不能進行生化檢驗，無法提前篩查。
眼下軍中那種病對這裏的人而言已經很要命了，要是出現在這裏的病毒不止這一種……
呼——希望隻是她杞人憂天！
“總之，散播疾病禍害無辜，其心可誅，簡直該死！”折伊微微咬牙，沒再往下深想。
把病毒從地球空間帶來這裏的人，簡直喪心病狂！
楚衡既然也有如此擔憂，想必已經讓人秘密調查了吧。
折伊的擔憂和不滿溢於言表，沒有半點偽裝。
楚衡靜靜地看著折伊，眼底泛著光，胸口像有什麼東西鑽進去了一般，癢癢麻麻的。
心忍不住悸動。
明知說出這些有可能會泄露她的來曆，但折伊還是說了，還是告訴他了。
她是真的擔心這種病蔓延，真的擔心會禍及無辜！
折伊和那個怪人不一樣，真的太不一樣了！
“確實該死。”楚衡附和了一句，“我已經暗中派人留意各地，清塵也秘密去軍中探查了，隻要有消息，他們會立刻傳信過來。但願這病隻是意外，是我們多想了。”
“嗯——但願吧。”折伊故作輕鬆地回答，心裏卻不這麼想。
地球空間的病毒出現在這兒，本身就不可能是意外。
其實還有一點，她沒有提。
賀南瑾手裏有來自地球空間的膠囊，那注射器和病毒的事會不會也和他有關？
她之所以不提，是想看看楚衡會不會主動說膠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