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榮王盯著折伊問。
她說對皇上和太後不會手下留情，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會殺皇上和太後，意味著弑君，意味著與皇室為敵。
折伊此番醒來，和以前大不一樣，連說話都有些倨傲，像變了一個人，有點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折伊雙手環胸走到柱子上靠著，姿態閑散。
齊延烈要是敢動鎮國王府或者榮王府的話，她真的不介意結果了他。
“你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榮王的聲音微冷，“楚將軍——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榮王莫名覺得眼前的折伊和楚衡有點像，狂而傲。
“將軍沒跟我說什麼，有些事，也用不著他說。”折伊頓了一下，非常直接地說，“爹，我知道您忠於皇上和太後，但我還是想說，我真的打心底鄙視他們。”
“折伊，你——”榮王氣結。
她還越說越來勁兒了。
榮王妃上前挽住榮王的胳膊，輕輕地拍了拍，示意他冷靜，先聽折伊把話說完。
折伊語帶諷刺，說的話十分尖銳：“作為帝王，齊延烈沒有帝王應有的德行和胸襟，自私狹隘，手段陰狠，一天到晚想著製衡朝堂，猜忌朝臣，殘害忠良，完全沒把心思用在穩定民心，安定大齊的正道上。”
“作為太後，她一無參政之能，二無把控朝局之力，卻妄想把手伸進朝堂，攪弄風雲，沒有半點自知之明。”
“大齊落在這樣的兩個人手上，實在可悲。”
折伊說話相當不客氣，榮王雖是她爹，但她真的做不到和他一條船。
她必須擺明自己的態度。
她知道齊延烈當初能登基稱帝，有榮王夫婦的一份功，她這麼說也等於打了他們的臉。
若不是怕刺激榮王夫婦，否則她真的很想說，你們眼光太菜了。
與其扶持齊延烈當皇帝，還不如榮王自己來當。
折伊說得太逾矩，榮王臉色一黑，聲音疾厲：“折伊，皇上和太後的行事豈是你能品評的？”
她竟然直呼皇上名諱，真是膽大包天！
榮王承認，折伊說的沒錯。
但他終歸是皇族，皇上終究是天下之主，是他的兄長。
他雖然和太後不睦，但太後畢竟養大了皇兄，看在皇兄的麵子上，他敬太後三分。
他不允許折伊這樣說他們，尤其折伊還是他的女兒。
“我說的是事實。”折伊嫣然一笑。
她知道榮王會不高興，但該說清楚的，她今天必須說清楚。
“折伊，你太放肆了！”榮王喝道。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她不知道？
她這話若讓外人聽了去，傳到皇上耳朵裏，必死無疑。
“我放肆，那也是因為我說的有理。”折伊挑眉反問，“爹敢說我說的不對嗎？”
“你——”榮王臉色鐵青，拿折伊無可奈何。
她要不是自己的女兒，就憑她剛剛說的這些話，他現在就可以將她就地正法。
“折伊，你說這些話，想表達什麼？”榮王妃知道折伊是個很聰明的姑娘，之前和折伊聊天時，她就發現折伊連朝堂權術鬥爭都看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