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走了?”蘇玦懵了一下。
她給人看病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交代,丟下個藥方就行了?
“不走的話,杵在這裏看你蘇公子為情所困?難得把人偷出來,還趕著送回去,你抓緊時間多看心上人幾眼,我就不打擾你了。”折伊轉身戲謔,“瞧,我多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蘇玦看女子的眼神,簡直不要太深情,肯定是他的心上人。
自己的心上人卻要打暈了帶出來,想來情路不順。
折伊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腦洞,腦補了一大出狗血的言情小說言情劇。
“為情所困”四個字像一把刀一樣紮了蘇玦的心,去你大爺的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捅刀子還差不多。
蘇玦沒心情和折伊鬥嘴:“身為大夫,你總要說清楚病人是什麼病吧?她這病已經拖了一個多月了,你確定這兩個藥方管用?”
“不管用再說嘍。”折伊聳聳肩。
難得見蘇玦這麼緊張焦慮,心神不安啊。
“你——”蘇玦好想罵人,她那一臉看戲的表情實在太刺眼了。
“阿玦,給你兩個選擇。”折伊伸了個懶腰,“你是要放我回去睡覺,還是要說說你和床上這位的故事給我醒瞌睡?”
蘇玦沒好氣地說:“……你還是回去睡覺吧。”
小折伊這般雲淡風輕,輕鬆隨意,想來對她的病有把握。
“好勒。”折伊衝蘇玦擠擠眼,果斷閃人,剛走幾步,又倒退回來,身體微微後仰,湊到蘇玦跟前玩味地笑道,“小阿玦,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姑娘啊,之前看你那麼緊張將軍,還以為你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看來是我誤會了。”
蘇玦:“……”
她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他和衡衡之間那是多純潔多鐵的兄弟情。
蘇玦正想發作,結果折伊像一陣風一樣飄出了屋子,折伊的聲音飄來:“忽然發現我這私宅缺壇酒,我去搬點好酒來,正所謂一醉解千愁。”
還一醉解千愁,哼,你不知道還有句話叫借酒消愁愁更愁嗎?
小折伊這個壞水,含沙射影地說他愁。
折伊走後,蘇玦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昏睡的女子,邪魅的臉上泛著柔情。
手不自覺地朝女子如玉的臉頰上伸去,卻在指尖離她的臉尺寸間時,像碰了烙鐵一般收了回來。
蘇玦倏然站起身,腦子裏想起她白日說的話——
“蘇玦,如果你是以小叔的身份關心我這個大嫂,我謝謝你,但如果你對我還有其他想法,那我的死活便與你無關,請你自重。”
“你要是還認蘇家,還認你蘇家二公子的身份,你就收斂一下性子,莫要日日惹父親生氣,讓你大哥掛心,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
她,已經是自己的大嫂了,他們之間已無可能。
在她眼中,他蘇玦就是個浪蕩公子,入不得她的眼。
最可悲的是,他連擔心她,想讓人給她診病,都要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方式。
幸虧蘇文韜今日值守沒回府,房裏就她和一個丫鬟,要不然他今夜都不好將她帶出來。
凝神看了女子一會兒後,蘇玦按下心中的情緒,蒙上麵巾,抱起女子飛快地回了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