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並不太清楚,青陽侯並未跟奴婢說。”錦禾頓了頓,“奴婢心中雖有所猜測,但不敢斷定。”
“什麼猜測?”折伊問。
“郡主來到鎮國王府後,奴婢去找郡主說話的前一天,曾經收到過鄭太傅的親筆書信。”錦禾她識得鄭太傅的墨寶,那封書信的確是鄭太傅親手所書。
折伊抬眼:“鄭太傅在信上說什麼了?”
“鄭太傅問奴婢心中到底還有沒有皇後娘娘,還是不是大梁子民?”錦禾神色莫名,“問奴婢,大齊皇帝那般汙蔑娘娘,毀了娘娘的賢德之名,奴婢真的看得過去?大梁是娘娘的心血,奴婢真的忍心看著大梁就此覆滅?”
鄭太傅沒有明言,但錦禾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讓她也跟著一起反齊複梁。
折伊心下一怔,驀然明白了。
“你猜想鄭太傅之所以會和青陽侯一起反齊複梁,是因為師父?”折伊緩緩道,老師是因為她才這麼做的?
“十有八九。”錦禾低眸,“於鄭太傅而言,娘娘是他唯一的親人,是支撐他活下去的理由,他把娘娘看得太重太重了,他對娘娘有很高的期許,他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娘娘的清譽有損而無動於衷的。”
“奴婢猜測,很可能是青陽侯用娘娘的事說動了鄭太傅,鄭太傅心中不平,想推翻大齊,還娘娘清名。”
折伊驀然心酸,老師在意的竟是她的名聲嗎?
“鄭太傅那般說話,你作何感想?”折伊輕聲問錦禾。
錦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不瞞郡主,看了鄭太傅的信後,奴婢曾動過那樣的心思和念頭,想過追隨鄭太傅,和他們一起反齊複梁。”
娘娘生前為大梁為百姓殫心竭力,她不求百姓對娘娘感恩戴德,讓娘娘青史留名,但她也不想娘娘被人潑髒水,讓娘娘遺臭萬年。
她深知,隻要大齊皇帝在位,便無法還娘娘清名。
她替娘娘不值,不平!
“後來為何又放棄了?”折伊偏頭看著錦禾。
這個小丫頭,差點就被老師說動了,僅僅是因為她。
“因為郡主提醒了奴婢,若娘娘在世,她必定不想看到百姓重新卷入爭鬥,卷入戰亂之中。”錦禾澀澀一笑,“郡主那天還勸奴婢,若奴婢有心反齊複梁的話,還是盡早放棄。”
郡主的話,她聽進去了。
折伊握了握錦禾的手,幸好錦禾現在還願意相信她。
“後來呢?鄭太傅有沒有再聯絡過你?”
“沒有,奴婢也沒給鄭太傅回信。”錦禾悶悶地說,“奴婢想著能不能就此斷了和鄭太傅青陽侯的聯係,奴婢隻想守著小天佑,不料寒水劍出現了。”
“奴婢去見青陽侯時,除了寒水劍的事,青陽侯再次舊事重提,說鄭太傅托他問話,奴婢想好沒有,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反齊複梁。”
“奴婢心中本不願,但轉念一想,不如先佯裝答應,探探他們的虛實。”錦禾微微一歎,“鄭太傅是娘娘的老師,奴婢想找機會接近鄭太傅,勸他放棄反齊複梁,如果他再繼續下去,遲早會出事。”
錦禾的臉色驟然冷了下去:“誰知奴婢剛答應青陽侯,願意追隨他們,青陽侯立刻就讓奴婢替他們做第一件事。”
“青陽侯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