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白說完之後，心還砰砰亂跳，自己剛才說了什麼是完全想不起來。
顧邵謙難得對她露出一點微笑，表示鼓勵。
寧婉白頓時笑起來，好像得了表揚的孩子一般。
當他麵對其他員工的時候，就沒那麼好的臉色了。
“你們是現在的位置上坐久了，沒有動力了嗎？自己犯的錯誤，相信不用我提醒，你們自己也知道。”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的批評，但是每個人都低下頭，反省著自己的錯誤。
“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每個人回去寫一份關於新產品的策劃書，如果再有這樣低級的錯誤出現，就不用在公司裏出現了。”
顧邵謙說完，率先起身離開，又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寧助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寧婉白趕緊跟上，一刻都不敢遲疑。
等他們走了，辦公室眾人才鬆了口氣。大家互相看了看，都苦笑一聲，一哄而散。
顧邵澤走之前，則是看了看總裁辦的大門，在自己的秘書過來叫的時候，才跟著走了。
總裁辦，寧婉白站在辦公桌前，看著對麵的男人。
顧邵謙用一個放鬆的姿態坐在寬大的豪華座椅裏，語氣沒了麵對眾人的冰冷。
“說說吧，開會的時候為什麼走神？”
寧婉白猶豫，不知道要怎麼說。難道要告訴他，自己當時在觀察他，拿自己和他做對比？直覺告訴她，千萬不能這麼說。
正想著找理由，顧邵謙卻開口了。
“顧邵澤跟你說了什麼，讓你分神？”
“你怎麼知道？”寧婉白立刻緊張的問。
顧邵謙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多人都看到你們站在過道裏說話，會議前你隻接觸過他這一個特殊的人。”
寧婉白腦子裏飛速運轉，反正是不能說自己當時在觀察他。
“他警告我，有事衝他來，別害他的孩子。”
剛好這一點也是她覺得莫名奇妙的地方，剛好可以說出來應付顧邵謙。
顧邵謙聽了之後果然皺眉，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他們懷疑你會害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雖然我什麼都沒做，也覺得這話莫名其妙。可他就是這麼說的。”
寧婉白說出來之後，感覺好了很多，隨口抱怨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大概他們害人的心思太多，就以為別人都跟他們一樣。”
顧邵謙卻是神情嚴肅，快速的思索著什麼。
寧婉白疑惑的問：“怎麼了？”
顧邵謙立刻回神，搖頭說沒什麼。
寧婉白知道他有心事，卻不願意告訴自己，心裏覺得有些失落。
顧邵謙怕她再追問，就轉了話題：“除去走神的情況，你今天在會議上表現不錯。不過，以後應該更多點自信，多相信自己。”
提到這個，寧婉白立刻表示感謝：“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恐怕近期內都不敢在會議上講出自己的觀點。”
她突然覺得，人有時候就是需要有人在後麵推一把，才敢邁出勇敢的一步。
顧邵謙卻說：“你今天的表現，誠然有我推波助瀾的結果，但是最多的還是你自己的努力。”
“如果你無意邁出這一步，就算我給你再多鼓勵，你也隻會止步不前。而且，如果沒有你之前的積累，就算我讓你發言，你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寧婉白點頭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
今天在會議上用到的知識和信息，都是之前顧邵謙讓她整理的文件裏的，她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用上。
顧邵謙又說：“你不需要謝謝我，還是多謝謝你自己。每個人能取得多少成就，更多的是依賴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別人的鼓勵。”
“還有，以後不用有這麼多顧慮，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三思而後行是好事，但機會稍縱即逝，想的太多就會錯失良機。”
寧婉白沒再道謝，而是鄭重其事的微微鞠躬，這才退出總裁辦公室。
顧邵謙一瞬間有點後悔。
因為那一鞠躬，讓他有種被晚輩膜拜的感覺。他不介意被膜拜，但卻介意輩分問題。似乎無意間，他又給自己漲了輩分。
寧婉白回到自己的辦公區，向雪妮就對著她豎大拇指。
“恭喜你今天在會議上一鳴驚人，你都不知道那些被你點名的高管，當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寧婉白臉色怪異：“我怎麼聽你這語氣很幸災樂禍呢？”
向雪妮立刻興奮的說：“當然痛快了，你是不知道，那些高管仗著自己職位高，平時對我們這些助理根本沒多少好臉色。”
“我們去傳達工作的時候，他們大部分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要不然就是跟我們抱怨，好像我欠了他們錢一樣。”
寧婉白以前沒遇到過這些情況，倒是第一次聽向雪妮說起，想來高管們也不會給她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