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源的妻子,拿出了劉澤源走之前留下的證據,證明了柳連城買凶殺人的事。

這麼多樁大罪,每一樁都證據確鑿。不管柳連城再怎麼狡辯,也隻是徒勞無功,法官根本都懶得再聽他的辯解。

最終審訊的時候,寧婉白他們都去了。看著柳連城被判了死刑,緩刑兩年,他們也沒有再上訴。

柳連城一夜之間老了很多,看起來好像隨時都會被勾魂使者帶走一般。

當他被帶下去的時候,他轉頭,陰損的看了寧婉白一眼。

那眼神中並沒有絲毫的懺悔,有的隻有滿腔的恨意。

這樣的人,做了一輩子壞事,三觀早就扭曲了,就算是死的時候也不會懺悔。他從來不會認為自己錯了,隻覺得做得不夠狠不夠毒,下手不夠快。

寧婉白需要的是公道,而不是他的懺悔。

柳若軒抱著她的胳膊,眼中閃爍著淚花:“姐姐,我們終於可以去跟爺爺和爸媽說,我們做到了,我們給他們報仇了。”

寧婉白也抱著妹妹的肩膀安慰:“是啊,我們還可以告訴他們,我們姐妹倆過的都很好,讓他們可以放心了。”

四個人一起去了柳連元還有柳昊毅夫妻的墳前祭拜。

這還是寧婉白第一次來,她很鄭重的在墳前磕頭,祈禱,跟長輩們說了很多話。

雖然因為小時候家逢變故,她忘了長輩的樣子,但是她知道,這些都是這世上最愛她的人。

顧邵謙在一邊勸道:“別跪太久,早些起來吧,爺爺他們也不希望你這樣。”

寧婉白微微點頭,起身了。

簡思恒在一邊歡快的說:“爺爺,爸爸媽媽,我是你們的女婿,是若軒的丈夫。也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你們放心,我一定好好對若軒。”

柳若軒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簡思恒現在對她是百依百順,哄著捧著,就怕她心情不好。

“若軒,走,外麵風大,我帶你先回去。別凍著肚子裏的寶貝。”

柳若軒又說:“你隻管肚子裏的寶貝,不顧我?”

“哪能啊?當然是都要管了,你們倆都是我的寶貝。對了,這邊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就早點回去吧。我爺爺還等著我們結婚呢。”

因為他們倆的插科打諢,這墳前的氣氛,倒是歡快了不少。

顧邵謙把下巴靠在寧婉白的肩膀上,也用了比平時輕鬆的語氣問:“剛好,咱們也一起結婚吧,免得什麼事都落在簡思恒後邊。”

寧婉白頂了他一下,轉頭斜眼看他:“再說吧,看你表現。哎,我覺得其實單身也挺好的。”

“誒,咱們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訂婚戒指你都戴上了,還想耍賴?”顧邵謙直接將她抱起來,又整個抱回車上。

寧婉白確實想等妹妹結婚生了孩子之後,自己再結婚。因為柳若軒進了簡家,肯定有很多關係要處理,所以她想幫妹妹多分擔一些。

顧邵謙知道她的顧慮,隻是還是想將她早點娶回來,不然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寧婉白想了想,提了一個要求:“公園的那棟房子,你把它重新裝修一次。雖然我不介意之前梁淑敏留下的標記,不過,想起來還是膈應不是?”

顧邵謙知道她的小心思,不管自己心裏再怎麼著急,最後還是順著她的意思辦了。

隻是,這福利,自然要了不少。

寧婉白連著三天都沒下來床,揉著腰唾罵了某人一百遍又一百遍。

這天好不容易起床了,程雲來報告,說是喬氏來了。

寧婉白臉色微變,換了衣服下樓來。

喬氏正在樓下局促的坐著,神色焦急,不太自然。

聽到樓梯上有聲音,她就轉頭看來,臉色微變。從樓上下來的寧婉白,隨意穿了一身淺色休閑裝,臉色紅潤,氣質出眾。她的神情也很隨意,跟以前見麵的時候完全不同。

這個女孩,跟她記憶中那個總是被打被罵的女孩完全不一樣了。

喬氏更加局促,站起來,輕聲道:“小白,你起了。”

寧婉白微微點頭,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了,又讓人上茶。

喬氏還沒開口,她就先說話了:“庭審結束,你不是該回A市了嗎?別擔心,胡玫的事已經處理好,她不會再難為你。”

喬氏尷尬的笑了笑,正要再說,但是程麗端了茶上來,又把她的話堵了回去。

寧婉白說:“這是烏龍茶,我記得你挺喜歡的。”

喬氏笑了笑,喝了半杯茶,終於找到機會開口:“小白,你爸爸被判刑了。”

寧婉白臉色微變,茶杯放下,很冷靜的說:“我爸爸早就死了,你說的是寧天賜吧,他不是我爸爸。”

喬氏臉色更加難看,看著那精致的茶盞還有清澈的茶湯,歎了口氣。

而寧婉白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她和喬氏之間扯平了,她不會再答應她任何要求。

但是喬氏還是說出來了:“天賜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好,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他別坐牢或者少坐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