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不自知,唯有無言羨煞人。
江湖處處有真情,偏生天意涼薄情。
愛有多種,總歸隻是為了你好。
寂寞深夜,還是會想起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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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閣裏安靜,林帆呼吸清淺,馮良悶著頭一會兒就睡著了。他睡得深,再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人一腳踢醒的。
他向來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翻身起來就想大罵林帆,卻看見林帆一臉戒備的看著門口。
他也扭頭看去,藏書閣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四敞大開著,外麵正是深夜,夜色濃重,看不清楚太多東西,但是沒有人在外麵是真的。
“怎麼回事……”馮良剛小聲開口就被林帆捂住了嘴巴,沒有打破這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林帆慢慢起身,眼睛死死盯著門口某處。馮良看他神色凝重,也不由得緊張起來。眼睛緊緊跟在林帆弓起的身上。
林帆鬆開捂住馮良嘴的手,打了個手勢,讓他慢慢繞到門後去。他自己腳步放輕的靠近門口。籠沙劍不在身邊,他手中無聲的凝聚出法力,凝實成長劍的模樣。
馮良一個翻滾,靠近了門後。他趁機往外麵看了一眼,這個時候應該有巡山的弟子過來,但是外麵什麼人都沒有,一切都寂靜的很,寂靜的讓人心裏發慌。他很少遇到這種事情,緊張的手腳都在微微顫抖。
他剛回頭打算給林帆打個手勢,說沒人的時候,卻看見藏書閣跳躍的燭火下,林帆白衣藍巾,墨發遮眉,墨色的眼瞳變成了一汪深邃的青色,眼睛裏麵閃動的警覺像是一匹伺機而動的狼,可撞進那片青色中,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低頭拜服。
“馮良,馮良!”
林帆的輕喝聲拉回他的思緒,馮良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自知的想要向林帆跪下。
“你怎麼了?外麵有什麼?”
“沒事。沒人。”馮良誇張著口型無聲道,手裏不自覺的扯了扯衣衫下擺,不想承認自己方才差點跪了下去。
林帆得了他的話,稍稍的放鬆了一些,快步藏身到另一扇門後,打量著馮良看不到的另一邊。他不知道這門是什麼時候開的,他打坐的時候,馮良去而複返他都能察覺到。可這個門他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如果不是夜風吹進來,他根本不會知道。
會是誰打開了門?那人又要做什麼?目的是藏書閣還是他們?那人現在在哪裏?為什麼沒有對當時毫無察覺的他們下手?
會是花娘嗎?
林帆微微皺著眉,心裏無數個想法翻騰,可是理不出來一點頭緒。抬頭看馮良,馮良也是滿臉的不解。
“林帆,你上去查看一下,我出去看看。”畢竟這裏是馮家的藏書閣,馮良不能放任任何不對勁的事情存在。如果有人潛入,那他自己是怎麼都不能原諒自己的,更何況按照家規,他是萬死難逃其咎。
林帆點頭,和馮良同時就衝了出去。
藏書閣隻有一樓有光亮,那是馮良開始的時候點燃的燭火。林帆手指掐著火決,每上一層樓就把所有的蠟燭都點亮,生怕因為黑暗漏掉什麼痕跡。一切都很安靜,但是實在的太安靜了。安靜到林帆都覺得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汗。
他一路走到頂樓,月色慘淡的從上麵灑落,透過縱橫的天窗木格,在腳下繪出模糊不清的邊緣。他放輕手腳,慢慢走到月色下,藏書閣裏一切都很正常,永恒的味道也沒有變化。抬頭看了看天窗,上麵雕刻了精細的花紋。但是他總覺得,那個花紋透著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