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幹什麼,這大半夜又不能幹什麼,你又不讓我睡。”小喬雙手撐在身後,晃蕩著腿,雙腿懸在懸崖上,輕輕地晃蕩著,姿態優雅又霸氣。
衛斯理收了手機,往上麵看一看。
漫天煙花,的確絢爛。
美人在側,煙花滿天,人間一大享受。
兩人坐的地方,相當的危險,從遠處拍攝,漫天煙火下,兩道修長的人影相依相偎,影子被月光拉的漫長,熱鬧燦爛的煙花把他們的身影拉得格外的蕭索。
仿佛和這盛世煙花格格不入!
卻又迷人心魂。
“你很喜歡……熱鬧。”衛斯理說。
“對啊。”小喬說,“熱鬧一點不好嗎?人一出生就奔著死亡而去,自然要把自己的人生過得熱熱鬧鬧,人人都像你一樣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這日子過得多無趣。”
衛斯理說,“我的生活很充實。”
“是,天天抓反恐分子,過得很充實嘛。”小喬歪著頭,月光在她臉上打上一層白潔的光暈,襯得她越來越鋒利的五官變得柔和多了,“我所認為的充實生活,並不是工作把生活變得充實,而是生活把工作變得有充實,你除了工作,享受過生活麼?你去過北極看極晝,去過看企鵝麼?你去法國執行任務那麼多次,曾去過哪怕路邊一家咖啡廳,享受過下午茶麼?你曾走在巴黎錯綜複雜的街道上,迷過路,走到哪兒,停到哪兒,享受法國的浪漫麼?你去迪拜追恐怖分子的時候,可否享受過迪拜的紙醉金迷和美女烈酒?你生活在紐約,你可享受過紐約的激情,這座全球最刺激的城市,給過你一絲感動和迷戀麼?這些全都沒有,你怎麼說你的生活很充實,美人兒,你是虛度光陰啊!”
衛斯理看著她,小喬說的那些事情,他一件都沒做過。
小喬看著就是一個文盲,做事風行雷厲的,竟然看不出這麼的有……情調。
熱愛生活的人,一定享受生活。
如小喬!
衛斯理毫無平靜的心,有那麼一點點波瀾。
他茫然回顧這麼多年,除了訓練,任務,生活似乎真如一潭死水,隻有一個意外,那就是小喬。
黑白的人生裏,突然跳躍出一抹豔麗的色彩。
他仰頭看著天上的煙花。
周圍都歌聲和煙火。
今晚,他為什麼被小喬拽著來柳山呢?
他原本是要去酒店的,小喬中途開著車窗看到一隊非主流車隊經過歡呼著要去柳山,他對c國除夕的風俗也略有耳聞,小喬調轉車頭時沒有第一時間反對,被她拉來圍觀了。
用小喬的話來說,偷得浮生半日閑,這是除夕,何必拚命地工作。
他就莫名其妙的被拉來了。
衛斯理沉默著。
別人的意見他素來不放在眼裏。
“美人兒,你最喜歡吃什麼?”
“西餐。”
“喜歡什麼服裝?”
“沒有。”
“喜歡喝什麼?”
“啤酒!”
“什麼什麼顏色?”
“黑!”
小喬下結論,“你的人生太無趣了!”
衛斯理,“按照你的說法,人生要怎麼才有趣?”
小喬噗嗤一笑,一手勾著衛斯理的脖子,“乖乖被我泡,你的人生就有趣了。”
衛斯理冷哼,小喬手癢得不行,突然伸過手去,撫摸衛斯理的臉蛋,西方人毛發濃密,衛斯理每天都刮胡須,下巴略紮手,摸上去還是挺舒服的,有一種別養的性感,他的輪廓比較深,眼窩也深,小喬手癢得想去摸他的眼睛,剛碰觸到就被衛斯理握住了手腕。
“得寸進尺!”
“美人,你可真是悶騷,你要是不喜歡,你早一把推我下去了。”
衛斯理往下一看,十幾米高的懸崖,下麵就是冰冷的海水,他可做不出這種事情,論說喜歡,也談不上,沒什麼感覺,隻覺得,並不討厭。
“既然你覺得你的生活很有趣,很充實。你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說來聽聽,然後我也說一件,比一比看看誰的生活有趣咯。”小喬先發製人,“我先說,你追殺我的那一年,我沒有像無憂門求救是因為我對顧西西有所不滿,而且不信任她,她一直視我眼中釘,除了小九,我不信任當時的無憂門,所以我沒求救。我是怕我一求救,還真的沒命了,不管你是考驗我也好,真的小肚雞腸公報私仇也罷。我當時可真是很狼狽,你肯定知道一件事,挪威的時候,我不是被你逼近了雪山麼,你這人真特麼的執著,就在山口守著,偏偏就一個人口能出來,我的槍械裏沒子彈,身邊就一把小匕首,我肯定不能從山口出來當靶子,所以我就窩在雪山裏。誰知道我倒黴,進了雪狼的窩,他剛生完孩子,正在哺乳,對我很戒備,差點就撲過來撕我,我沒有動,本來我要是轉身走了,我應該是沒事,可我手賤啊,我覺得那個畫麵很好看,所以我就趴在雪地裏,用手機近距離地拍攝哺乳的畫麵。結果我拍得太入迷,忘了時間,母狼哺乳後就對我擺出了攻擊的姿勢,我那叫一個憋屈啊,前有狼後有虎,我就想,我一定要命喪黃泉了,就在姑奶奶打算孤注一擲時,小狼嗷嗷叫,母狼就放棄我這塊砧上肉,回去哄小狼,然後我很餓,那鬼地方什麼吃都沒有,你堵了我三天,我靠擼狼奶填肚子的,可能她剛生育過,性情比較溫柔,竟然還真的讓我擼了兩天,你知道新鮮狼奶的滋味麼?我告訴你,嚐一口你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