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有點吃味,陸小九輕笑,“當然,在我眼裏,小白是全世界,光環最大的男人,讓少校來烽火集團,肯定不能把烽火集團帶上這麼一個高度。”
術業有專攻!
陸柏冷哼,陸小九微笑,她身上冷冷清清的氣息被中和,帶著一抹柔軟,她靠著陸柏肩膀上,“我們明天去登記吧。”
“不需要拍個婚紗照嗎?”
“不要!”陸小九說,“我想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我們去拍攝婚紗照吧。”陸柏把她擁著,“我,你,還有哈裏。”
拍一個全家福。
陸小九心裏一動,微微咬著唇,努力壓下心中那股澀意。
倘若,上天不眷顧。
至少,有一張完整的全家福。
“好。”
陸柏和小九回到烽火集團,哈裏已昏昏欲睡,趴在陸柏的肩頭,肉嘟嘟的小手揉著眼睛,冷得縮了縮脖子,緊緊地抱著陸柏,“爹地,我冷。”
“寶貝,下雪呢,你最喜歡看雪花了。”
哈裏凍得有點精神,往外一看,的確看到了漫天的雪花,今天的雪下得很大,陸柏開了暖氣,漸漸的暖和起來,哈裏趴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飄雪,格外開心。
“媽咪,你看……”哈裏指著外麵,“下雪了。”
“喜歡看雪花麼?”
“喜歡。”哈裏說,“漂亮。”
陸小九親了親他的臉蛋,“快點休息,我們明天去拍照。”
“好。”哈裏被小九照顧著洗刷,陸柏倏然感覺一陣昏眩,腹部傳來一陣陣鈍痛,他彎著腰,輕輕地靠在沙發上,等這一股鈍痛過去,沒一會兒就感覺舒服一些,疼得沒那麼厲害。這些天,一直會有一些鈍痛,可沒那麼嚴重,今天是最嚴重的,陸柏看著小九和哈裏,褐色的眼眸掠過一抹恐慌。
他的病情在惡化麼?
他手腳發涼,他的兩個寶貝,多看一眼少一眼了麼?他心裏一片荒涼,他一直覺得命運對他算不錯,雖有這十年的慘痛和顛肺流離,卻給了他一段誠摯的愛情,給了他寶貝的兒子,他已沒什麼不滿足。可他太過貪心,他想和小九白首偕老,他想看著哈裏長大,看著哈裏結婚,生子,幸福快樂。
“小九,我有事,先下樓去處理,你和哈裏早點睡。”
“好,你早點回來。”
“……好。”陸柏這些天把自己的疼痛掩飾得特別好,他能十一年如一日,不管小九怎麼逼問,怎麼自殘,從來不把秘密說出口,隻要他不願意說的事情,他想要隱藏的事情,旁人無法從他的言語和動作中分辨,哪怕是小九也沒有知道他這些年承受的疼痛。
醫療室。
“我的病情在惡化嗎?”
負責陸柏這一次手術的,除了烽火集團的醫療組,還有第一恐怖組織的醫療隊,全是全球最權威的肝膽專家,不僅是外科,還有內科的專家都來了,這幾天一直在會診,討論手術的方案,浩浩蕩蕩一群人。雖說人多,卻一點都不雜亂,陸柏接受檢查後,主治醫師說,“二少,肝髒有點發炎,手術安排在17號,還有十天,我們先給你打一針,如果炎症沒有減緩,就要提前手術了。”
這種炎症,可大可小,為了慎重起見,他不願意等陸柏身體無法支撐的時候再動手術,這會影響手術的成功率。
陸柏一直嚴格按照醫生製定的食譜保養身體,特別是最近,格外忌口,也沒想到會有炎症,“行,按照你製定的方案來吧。”
他畢竟是外行,隻能遵照醫囑。
“這件事不要聲張。”
“是,我們明白。”主治醫師是一名很慈愛的老頭,“二少,最近你不能勞累,一定要早點休息。”
“好。”陸柏一口答應下來。
檢查,打針,花了一個小時,陸柏特意在會議室和廖夢影,威廉,萊恩等人談控製中心的改革問題,又花了一個小時,回去時,已經不早了。
陸小九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你談什麼,這麼晚?”
“一些瑣事,睡吧。”為了怕小九敏感地聞出藥水的味道,陸柏特意洗了澡,陸小九抱著他的腰,舒服地躺在他懷裏,藥水很快就有作用,陸柏疼痛減緩,總算沒那麼難受,除了按肝髒對部位會有一點疼痛,已不感覺到任何不舒服。半夜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小九的聲音,她在喊他,不斷地拍著他的臉,陸柏像是沉浸在黑暗的深淵裏,有一種不斷地往下的墜落感,黑暗,冰冷,疼痛,還有……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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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柏要是被我寫死了,多少人要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