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一直把他們帶到了海邊,這邊中**隊的人也陸陸續續地到達了。
然而,中**隊的情況卻沒那麼樂觀。
傷了三人,顯然是情況有變,穆遠臉色一變,跳下車來,“怎麼回事?”
“老大,我們被伏擊了。”一名上尉軍官說,穆遠臉色沉得很難看。
他們的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城區倏然爆發了槍戰,又是大規模的,穆遠見隊伍已經完整,人質也成功解救就讓人在這裏等著,他去幫衛斯理等人沒想到後院起火。
“該死的,將軍呢?”
“將軍已經送走了,蒲寧在護送,其他的人也跟著一起走了,將軍讓我們剩下的人走水路,繞道去金三角和緝毒隊伍會合。”
那人頓了頓,傷員已經全部安排上船,索馬裏的追兵馬上要到了,穆遠指揮他們迅速上船,衛斯理和小喬也隨著上船,搭一下順風車。
“不能走海道!”衛斯理說。
穆遠說,“我知道。”
在索馬裏走海道,又剛剛從城裏逃出來,再回到海上,無疑是自尋死路,居民們看著他們上了船都歡呼了,那意思最明顯不過。
你們在找死!
穆遠命令人繞道,去走河道。
河道和海道一樣危險,然而,深夜走河道,比起海道要安全一些,繞到河道那邊就耗費了一個多小時,已是後半夜,穆遠全神貫注地看著路線,小喬坐在甲板上發呆。
衛斯理走了過去,她身上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一臉肅殺。
這和度假時的她,完全不一樣。
度假時的小喬,就是一朵向陽而生的花朵,美好又燦爛。
在戰爭中的小喬,就像一朵浴血玫瑰,芬芳卻慘烈。
兩個小時的短兵相接,每個人都是精疲力盡,小喬伸長了腿,這時候很想點一支煙,她就聞著味道也沒抽煙,衛斯理問,“是不是想起詹姆斯的話了?”
小喬點了點頭,詹姆斯的話,對她的影響很大。
沒什麼仇恨的人,對她的身體變化都這麼狂熱,那些認識她的,和她有過節的,期望她變成她們所要的樣子的人,又會有什麼樣的心理,是不是更狂熱了。
“他是個瘋子,他的話,別往心裏去。”
“你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瘋子,他在期待我的改變,我自己都不確定,什麼時候我會變成一個瘋子,衛斯理,我沒害怕過什麼,可是,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你能理解嗎?我不怕死,可我怕,我連死都不能選擇,我怕生不如死,那些經曆我已經不想經曆一遍,我怕變成諾拉的模樣,我怕到時候我若沒有勇氣開槍,我如果連諾拉的勇氣都沒有,我要怎麼辦,因為我對這個世界,太過眷戀,我無法欺騙自己,說一切都無所謂,我也無法去肯定什麼,假如有那麼一天……”
“假如有那麼一天,我會帶你一起走!”衛斯理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傷害任何一個人,我也不會讓你傷害到我,你可以放心。”
“帶我一起走,什麼意思?一起走是什麼意思,去哪兒?”小喬倏然問。
衛斯理說,“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
“去死嗎?”小喬冷笑地看著他,“你問過我嗎?我同意了嗎?你憑什麼和我去死,我不允許,假如有那麼一天,你送我一程,我已經很感激。”
“小喬,你一直在抗拒我,因為你的身體緣故,是不是等到你確定身體不會有任何變異,你才會考慮我和你之間的事情?”
“不是!”小喬說,她曾經考慮過,假如他們能在北歐四個月,無憂無慮地在一起,她就結婚,和衛斯理結婚,可事實上,老天不如她所願,所以說,這是天意!
無法抗拒!
“放空你的腦子,不要想太多。”
“我一直都不會想太多。”小喬說,“你知道我是一個得過且過,沒什麼遠大計劃的人,所以,我一直都不會想太多,我想的,隻是眼前的事情。”
衛斯理坐到她身邊,“隻想眼前的事情,為什麼如此心事重重?”
“眼前的事情,就讓我心事重重?”
“什麼東西讓你心事重重?”
“你!”小喬直直地看著他,衛斯理,除了你,還有誰會讓我心事重重呢,我那麼多心思,都用在你身上,她笑了笑,“剛剛白夜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太平洋基地的幾名專家不知何故離開基地遭受伏擊,全部被第一恐怖組織吸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