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也能想象到小喬所受到的折磨,麻藥對她一直都沒用,就這麼被人挖出子彈,這樣的痛苦,折磨她能忍受得住,也已不知道忍受多少次,可身體上的變化呢?她的教堂裏的嘶鳴聲,曆曆在目,若不是過於痛苦,小喬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她是那種上刀山下火海也麵不改色的人。
陸小九和喬夏都沒辦法做決定,同時看向衛斯理。
他們已經結婚了。
最能做決定的,是衛斯理。
“救人!”衛斯理說,“盡你們所能救她。”
喬夏淚如雨下,已經哭不出聲音來,穆涼把她擁在懷裏,穆涼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悲傷的情緒,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
小喬所承受的,的確是非人的折磨。
別說是衛斯理,就算是喬夏和陸小九,又何嚐不是期望著小喬能夠活下來。
醫生點了點頭,“我們知道了。”
護士匆匆忙忙地調用血庫,手術室外,一片哀痛。
這一次和上一次小喬的情況不一樣,上一次他們都確信,小喬能挺過來,一定會有所好轉,所以沒有人擔心什麼,這一次他們卻知道,小喬的命運,或許就到此結束了。
衛斯理靠著牆壁,陷入了回憶中。
他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受到任何影響也不要有悲傷,卻無法控製地想到了他們的北歐之旅,那時候的他們,那麼快樂。
今天是他和小喬結婚的日子。
他們大喜的日子。
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一瞬天堂,一瞬地獄。
不管他多痛,上帝也聽不到,也沒有人能夠聽出他的聲音,也沒有人能夠知道,他此刻想要代替小喬承受,那些生理上的疼痛。
他想要握著小喬的手,告訴她,勇敢一點,堅強一點,不管何時,他都在,不管她活著,還是死去,都有他的陪伴。
一片哀傷中,倏然有一行人匆匆而來,陸小九第一個發現,眉目緊鎖著,倏然看向手術室,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喊了一聲,“少校!”
“衛斯理少校!”
陸小九的聲音對於衛斯理少校而言,仿佛在天邊,非常的遙遠,他回過神來,已經看到這批黑衣人到了手術室前,沒有人通報一聲就要闖手術室。
衛斯理擋在手術室麵前,目光冷得和冰渣子似的。
“誰敢!”
他看誰敢闖進去試一試!
他也能猜出這群人的來意,一共八個人,都是穿著黑色的西裝,可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特工,反而是後麵那幾個人看起來更像是特工。
後麵有六個人保護著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暢通無阻。
“衛斯理少校是嗎?我們國防科技研究中心小組的專家,也是人體武器研究小組,你的妻子情況非常危急,我們有更多的經驗,也有更多的臨床實驗,上麵派我們過來,務必保住小喬的性命,以便於……”
另外一人打斷了他的話,“少校,請你讓開!”
衛斯理冷笑,“烽火集團的人,已經在裏麵搶救,我不需要你們!”
這群人,絕對不是國安局的人,人體武器項目是好幾個部門聯合在一起研發的,並且組織了一個科研小組,國安局,國防部,科技中心,聚集了一批非常牛逼的專家。這群人,一定不是國安局的人,莉莉婭不會不打招呼就做這種事情,這一點信心他還是有的,隻是,這群人,究竟什麼意思?
在小喬生死攸關的時候,竟然敢來搗亂。
不想活了嗎?
“衛斯理少校,這是命令!”為首的男子四十歲上下,看著是一名醫生,他拿出了一張國防部簽發的公文,擺在了衛斯理麵前,衛斯理冷笑地看著他們,一紙公文算什麼,他什麼時候遵守過不合規矩的公文,更何況,裏麵躺著的是他的妻子。
衛斯理拿過公文,那人看起來很焦慮的樣子,迫不及待地想要進手術室,衛斯理在眾目睽睽之下,撕毀了公文,撒在他們麵前。
“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你們!”
“衛斯理少校,你敢違抗軍令?”那人惱怒極了,他自然也知道衛斯理的身份,也忌憚安德森家族的勢力,可如今,安德森家族將來何去何從,未必知道,哪些尊重裏,自然就少了一點意思。
“我的妻子在裏麵接受搶救,誰想進去,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誰給你簽的公文,你讓他來找我!”衛斯理擋在手術室門口,一夫當關,他根本不需要看誰的麵子,也不需要看誰的麵子,衛斯理和傑克從小就在家族裏長大,是家族裏的驕傲,兄弟兩人的作風如出一轍的霸氣和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