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輕靈悅耳的聲音更襯得歌姬的嗓音有如芙蓉泣露一般,華音有如滿載光輝的清泉,滋潤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
舞姬雖然隻有一名,卻靈動脫俗好似月宮中的仙女一樣,眼波盈盈似水,看得許多男賓的心都酥透了。
趙嫿自恃舞姿出眾,忿忿地飲下一杯酒道:“跳得好又如何,還不是以色侍她人的下賤胚子。”
趙嬿也忍不住幫腔:“是啊,對於女人來說投胎才是最重要的,生得就下賤,再美也不過是男人的玩物罷了。有什麼好的。”
那舞姬久聞四公子的盛名,今天一下見了兩個,忍不住往那邊拋媚眼。
結果百裏玄風和楚涵正在說話,根本就沒瞧見,讓那舞姬不由得眸中有一絲黯然。
在上座中的長公主看到了,暗暗捏緊了酒杯。
幸好楚涵沒有瞧那舞姬一眼,否則她非教人把那舞姬的手腳砍下來、再挖去眼珠泄憤。
“這回哪陣風把你吹來了?”楚涵握著手中的白玉杯問道。
百裏玄風“撲哧”地輕笑出聲:“師弟,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我?我可是特地來月國看望你的。”
楚涵嘴角一動:“不想。”
“哎!太冷淡了吧。”百裏玄風知道之前在山上學藝的時候這個師弟就是這副冷冷的模樣,所以也不意外。
百裏玄風舉起酒杯遠遠向孤獨夜敬了一杯,一口飲下。
接著轉過臉對楚涵道:“難道你也不想知道師父的下落麼?”
葉晚晴不動聲色地望著宴上的情況,猜測今天會發生什麼變故。
忽然眸光一閃,看到楚涵和百裏玄風身旁倒酒伺候的婢女。
那不就是之前在拱橋上看到芍藥花叢旁和孤獨夜說話的婢女麼?!
接著望向獨孤信那邊,他身後的小雙還是低著頭一副瑟縮的模樣。
葉晚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那個婢女身上的特殊香味和小雙身上的是同一種呢。
酒至半酣,太子妃回去更換衣衫,賓客們亦可隨意在太子府內走動。
亭中。
“下月十五是她逝世之日,我聽聞師父在月國的落梅山上為她建了個衣冠塚,那天一定會前去祭拜的。明日我便要回寧國了,還有要事處理,若見到了師父,你將這封信交給他。”
百裏玄風說完將一封信交給了楚涵,楚涵點了點頭。
“公子,太子殿下讓奴婢特來獻上玉泉酒一壺。”
百裏玄風見是剛剛為自己倒酒的婢女用漆紅托盤來送酒,便點點頭。
一掃剛剛冷靜的語氣,溫柔笑道:“勞煩姑娘了。”
那聲音聽的人如沐春風,婢女一不小心就紅了半邊臉。
楚涵望著那封信心中似是千斤重,他在月國境內派人尋找恩師已久,可惜師父神出鬼沒,毫無頭目。
倒完酒婢女就離去了,似是不想打擾他們繼續談話。
“這月國太子倒是夠麵子,這玉泉酒萬金一壺,倒是舍得給你我喝。我們師兄弟也好久不見了,來喝一杯罷。”
百裏玄風笑著招呼道,楚涵想起曾經在山上學藝的時候,師兄對自己百般照顧,便也舉起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