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穿越以來,她還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淩芷月連聲提醒龜公,示意自己能夠乖巧的跟上去,不必讓他們連拖帶拽,讓自己的腳底受苦。
可說了半天,卻也沒能夠得到任何回應,那些龜公們仿佛是啞巴了一般,從始至終都沒再說一句話。
淩芷月隻覺得腳底板一陣鑽心的疼,疼的她齜牙咧嘴,一點形象也顧不上了。
怒火騰的就一下冒上了心頭,燃燒掉所有的理智,淩芷月大聲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龜公們動作不停,神色更是不變。
“我可是……”
“哎,今天這是又來了個新人?看上去好像也不怎麼樣嘛。”
淩芷月原本還想開口,聲音卻被一道男子的聲音打斷,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出聲的男子,因為眼前的畫麵,瞳孔一縮。
男子此時正仿佛拉著沒有生命的拖把一般,拽著一個女人的頭發,那女人此時像是重傷昏迷,身上滿是血跡。
而她和那個男子之間的著力點,全都在那一頭濃密的秀發上,因此,渾身的重量也都承擔在了頭皮。
從淩芷月這個角度看過去,甚至給了一種,那個女子的頭皮下一秒就會脫落驚悚的想法。
心中猛然一寒,嘴裏麵的話也都突然間就忘記,淩芷月安靜下來,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是啊,媽媽這兩天很少買人,這個倒是一個意外,聽說是挺麻煩的,所以讓哥兩個去管管,哎,你手上那個不是春香嗎?她怎麼……”
剛才還一直安靜的仿佛木偶一般,不會開口說話的龜公們奇怪道:“春香犯了什麼錯?她的長相也算是漂亮,應該能夠招攬不少客人吧?”
說著,略有些可惜的目光,在春香那張嬌嫩的臉蛋上麵徘徊,卻完全無視了對方那副蒼白痛苦而模樣,隻是惋惜道。
“能夠掙不少銀子呢。”
那男人也是無奈的搖頭:“本來這姑娘長得還算可以,好好培養,說不定也能給當個花魁,隻是她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敏感,你們知道她是哪家的?”
“哪家?”
男人警惕的看了一眼淩芷月,見對方蒼白著麵色,一副柔弱的模樣,這才放下了警惕心,神秘兮兮的湊到了龜公們的耳邊。
“聽說是李相家的庶女,雖然隻是不受寵的,但也麻煩的很啊,若是他日有人看出來,我們可是滅頂之災,所以,媽媽吩咐我把她給……”
男人在自己的脖子上麵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露出了一個你懂我懂他也懂的微笑,龜公們點頭,心照不宣。
“哼!劉棺材居然賣給我這樣一個棘手的貨色,還賣出了500兩的高價,等我把這個女人處理掉,看我不弄死他!”
“原來是這樣,那還是趕緊去處理了吧。”
簡短的對話完畢,眾人的臉上都是習以為常的模樣,隻有淩芷月將一切都聽入了耳中後,寒意順著腳底,一直漫到心頭。
偏頭又看了看那昏迷著的女子。
女子麵容秀美精致,沒有沾染到汙濁的膚色更是白皙如雪,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精心養出來的嬌小姐。
而那嬌小姐等會兒的下場,卻是一個死字,隻因為那太過麻煩的身份。
而剛才,她差點因為不堪忍受龜公們對自己的態度,將自己原本打算隱瞞的身份和盤托出。
淩芷月隻感覺喉嚨一陣的發緊,反胃,疼得她整個人都細微的抽搐起來。
這個地方是地獄。
不行,她一定得盡快找個理由逃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