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倒海的吐了好一會，淩芷月這才感覺自己的胃舒服了一些，一抬頭，正對上一雙修長如玉的手。
手裏一方潔白的帕子惹人垂涎。
淩芷月順手接過，忍不住往上看，見到男子一臉嫌棄卻仍舊靠近的動作，咧嘴，愉悅的嘿嘿，笑了兩聲。
“真傻。”
夙衍夜評價，一天的焦躁在此時像是突然消失，眉眼之間的情緒鬆緩。
擦拭完畢，淩芷月猶豫片刻，沒好意思把帕子直接還給夙衍夜，隨手塞進自己懷裏。
“你怎麼來了？”
她好奇的問。
本來當時已經做好了和憐妃撕破臉的決定，夙衍夜的出現，著實讓她意外了一把。
想起在自己緊張的時候，那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淩芷月耳根微紅。
“本王自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不過……”
夙衍夜傲然回答一句，下一秒，想起無意間看到的憐妃和那隻狗，還有淩芷月當時那掩飾不了的緊張。
他蹙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陛下中毒的事情還有質子死亡的事，我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確定是憐妃做的。”
兩人的聲音急促，緊張，幾乎重疊到了一起。
下一秒，因為這樣意外的默契愣住。
夙衍夜輕咳一聲，扭過頭，淩芷月眉眼彎彎：“看來，我們兩個還是挺有默契的。”
她評價，臉上的神情重新變得嚴肅，把自己剛才看見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和夙衍夜說了一遍。
見男子低頭沉思，淩芷月恍然間一拍腦袋，想起了那位早就已經和自己發了信號，可情急之下，一直沒能夠回應的慕容臨。
淩芷月：“……”
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慕容臨不會一直都在那個冷宮裏麵等吧？
想到也在冷宮裏的憐妃。
淩芷月連忙掏出了懷裏的信號彈，朝著天空放，她手裏那枚的顏色是一種特殊的墨綠色，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慕容臨眼瞧著天空終於有了回應，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搖搖頭，放棄自己著急尋找的動作，苦笑一聲。
“芷月，你還真是會折騰人。”
會折騰人的淩芷月在等到慕容臨後，臉上愧疚浮現，見男子走過來，無視夙衍夜的黑臉，連忙跑上去道歉。
“對不住，剛才……”
察覺到男子冰冷的視線，意識到現在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淩芷月聲音頓住，敷衍的解釋。
“剛才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耽誤了時間，就沒能夠及時和你發信號。”
“左右你無事便好。”
慕容臨溫和一笑，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神態動作要多大都有多大度，淩芷月看著，心中更加不好意思。
“既然話已經說完了，那王妃就跟著本王回去吧。”夙衍夜聲音淡漠。
慕容臨偏頭看他，似笑非笑的答：“我陪芷月出來這樣久，王爺居然連片刻功夫，都不讓我和她多呆嗎？”
“有什麼好待的？左右，你們兩個人也商量不出來什麼正事。”
“王爺這話可真是有意思，原來王爺自傲到連自己的枕邊人的能力，都不相信嗎？”
“慕容臨，你隻不過是一個質子而已，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一點。”
“王爺莫惱啊，我隻不過是說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怎麼，王爺這是心虛了？”
兩個男人的目光算是第一次正式交鋒，一道是毫不掩飾的冰冷，另一道則溫和許多，卻並不代表退縮的意思。
猶如冰與火一般交織纏繞。
漸漸的，空氣之中染上火藥的味道，仿佛此刻隻需要一點小火星，就能夠瞬間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