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
控製不住的打出了一個長長的噴嚏,慕容臨本能的扭頭去看淩芷月。
見女子安然的待在自己的腿邊睡著,臉上的紅暈還未消,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狼狽,他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臉色卻仍舊黑的如同鍋底。
卷羅本在駕駛馬車,聽見馬車之中的動靜,關切詢問。
“公子,身體是否有異樣?需要找大夫看看嗎?”
“無事,”慕容臨漠然回應:“想來是那兩個女子,在背後念叨罷了,不值一提。”
聽他提起薛晴兒和明珠,卷羅腦海之中不由得湧現出剛才的畫麵,她握緊了馬鞭,眸中滿是殺意,她冷道。
“若不是公子剛才吩咐我不準動手,我定然要讓那兩個女子嚐一嚐苦頭。”
慕容臨搖頭:“要強行帶走人,本就是我不對,何必與她們計較,平白多添了是非?”
卷羅卻還是不服氣:“哼!若那玉佩真是朝陽郡主的,她就應該是我們顯羅國的人才是,公子以後會是一國之君,顯羅國的一切,都應該是您的。”
卷羅眼中湧現出崇拜,幾乎有些盲目的道:“現如今不過是帶個本應該是您的人走罷了,又能夠算得上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慕容臨輕歎了口氣,手指控製不住的摸向女子烏黑的發,在那柔軟的發間留戀的穿梭,感受到那良好的觸感,他心中卻是一片煩悶。
“我的人麼?”
“你若真的是她的女兒,那便合該,與我有一段緣啊……”
舊時的記憶突然湧現入腦海。
尚且年幼的男童安靜的聽著自家的長輩說笑,身後,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卷羅,板著臉,學著大人的模樣,一臉嚴肅的守衛。
殿堂之上,分明沒有著皇家的血脈,但朝陽郡主,卻仍舊能夠坐到首位,隻因為,她是太後娘娘最寵愛的女兒。
聽說,朝陽郡主的父親,是太後娘娘進宮前,青梅竹馬,最愛的男子。
這樣的流言蜚語自然已經不可考,但卻因此,朝陽郡主的父親到底還是被心存嫉妒的先皇所殺。
朝陽的生母在生她的時候就已經難產去世,現如今又失去了父親,可憐一個女童,在京城之中舉目無親,孤苦伶仃。
太後心中愧疚,這才接過了小人過來撫養,幾十年過去,二人母女情深,也算是一段佳話。
摸著女子微微鼓起的肚子,太後眉開眼笑,眼睛之中滿是慈愛,並不因為血緣的關係而有所變化。
“我這臨兒天生聰慧,文武雙全,若是你這肚子裏的孩子,真是一個姑娘,哀家便做主,讓她嫁了。”
“真的?五皇子可是陛下最為喜愛的皇子,太後娘娘居然舍得讓我這女兒嫁了?”
朝陽郡主笑起來,如同她的封號一般,當真是明媚得如同朝陽一樣耀眼奪目。
太後理所當然的回:“當然,哀家做主,陛下難道還能反悔不成?”
“那我便等著生下女兒,和五皇子殿下,共結一段姻緣了。”
朝陽郡主笑得花枝亂顫。
底下,尚且年幼的男孩漲紅了臉,他從小聰慧,自然知道大人對話之中的意思,裝作不經意的模樣,他忍不住悄悄打量女子鼓起的肚子。
那裏,會是他以後的皇子妃嗎?
會生了一副什麼樣的模樣?
男孩心中忍不住滑過期待。
馬車霎時間停止,腦中的回憶被打斷,慕容臨緊抿了唇,突然有些疲憊,頭靠在馬車上,如今得到了人,眉心卻是仍舊緊鎖。
他輕歎。
真是……命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