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奴婢怎麼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一點精神氣都沒有，這樣的奴婢在身邊，也是丟人，還是這位小姐好看。”
有人忍不住嘀咕。
“你懂什麼？這個叫對比產生美，若是沒有那個奴婢，這位小姐看起來便沒有那麼好看了。”
有女子毫不客氣的回應，話裏話外，直指馬春秋心機。
路人的對話落入了兩人的耳中，反應卻是各不相同。
麵紗下的美人臉上露出一個苦笑，馬春秋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卻並未對這樣的話語有任何的回應。
那奴婢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指著自己的臉，認真的問那路人：“難道我看起來很醜嗎？”
路人沒想到她居然會聽見自己的議論聲，而且能夠這樣泰然自若的詢問，一驚後，有些結巴的回答。
“嗯，其實也還好，姑娘並不算醜，就是，就是……”
路人違心的說了好幾句，後來，實在是編造不出來，說話有些結結巴巴起來。
麵前的姑娘五官扁平，皮膚粗糙暗沉，身上一身粗布麻裙，款式老舊，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七八十歲的老婦。
隻有一雙眼睛還算水靈透亮，清澈的猶如山間的泉，給這張臉加了不少分。
可惜……
就算是這樣，也依舊好看不到哪裏去。
這樣的一個女人站在麵前，第一時間，居然讓人揣測不出來，她真實的年紀。
畢竟那張臉和眼睛，兩者之間的區別實在是太大。
“你的眼睛還是挺好看的。”
路人恍然大悟，連忙加了這一句。
“眼睛好看嗎？”那侍女聞言點了點頭，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唉，要這雙眼睛生得這麼好看有什麼用？”
而後，侍女在路人吃驚，以及看傻子一般的目光下，頹喪的離開。
淩芷月一路走到馬春秋的旁邊，女子見狀，有些好奇的低下頭問了一句：“那人怎麼說？”
淩芷月聲音沉沉，裏麵沒有一絲喜悅：“他說我的眼睛好看。”
五官身形都很好借著衣服還有化妝品改變，可是在沒有美瞳的情況下，眼睛是最不好改變的地方。
淩芷月已經盡力把那雙眼睛，畫得看起來上了年紀一些，卻沒有想到，根本就隻是無用功而已。
“已經做得很好了，若是你沒和我說，我想來都認不出來這是你。”
馬春秋寬慰她一句，腳步頓住，見昨天見到過的女子迎麵走上來，麵紗下的臉神情微冷。
“你們閣主到底在哪？”
對方並沒有留下確切的地址，她也隻不過知道大概的方位而已。
“既然都已經約了見麵，有必要如此故弄玄虛嗎？”馬春秋嗤笑：“難道，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你還真就是騙他們的，
淩芷月在心裏默默的接話，臉上神情不變，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女子並沒有回答，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淩芷月。
馬春秋注意到她的動作，擋在淩芷月麵前，神情倨傲的問：“怎麼，難道本小姐帶一個習慣用的丫鬟過來，也不成？”
“這自然是可以的，”女子也不生氣，溫和道：“閣主早就已經在等候，姑娘跟我來吧。”
說著，女子朝著水邊看去，嘴裏輕哼著一首聽不懂的名謠，聽起來，像是本地獨有的方言。
隨著歌聲的飄蕩，一艘巨大的船緩緩的朝這邊駛來。
淩芷月看著那船靠近岸邊，瞳孔一縮，本能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
居然是在船上嗎？
若是在這樣的地方出了什麼事情，隻怕連逃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