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男孩清脆的聲音似乎和每晚做的噩夢相重疊,夢境與現實的交彙讓南宮宇有著片刻的恍惚。
呼吸突然有些急促,南宮宇緊鎖眉頭,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夜晚。
明明白日裏的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是隻要到了夜晚,耳邊便會傳來小孩和女人嬉鬧的聲音,孩子一直喊他爹爹,女人則是溫柔的叫他……
叫他……
叫他什麼?
明明那樣簡單的一個問題,可南宮宇隻要探究的想上一會,便會頭疼欲裂,仿佛有千萬隻螞蟻瞬間爬進了腦中,啃咬著他的腦袋。
可每當南宮宇絕對會死的時候,下一秒,卻往往就瞬間恢複了清明。
他睜眼,窗外的天色,已然恢複了清明。
……
那樣的經曆實在是一道不可言說的傷疤,比起臉上的傷痕,更讓他覺得難堪。
南宮宇砰的一下站起身,眼中再也沒有了麵對男孩的溫情,他冷臉道。
“你究竟在說些什麼胡話?”
原本看著男孩聰明機靈,相貌還長得有八分像他,所以心生喜愛,沒想到,原來是一個瘋子。
夙霜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難道你不是我爹爹?可是我見過你的畫像,你和我爹爹長的一模一樣,叔叔,你見過我爹爹嗎?”
南宮宇聞言,有些征住。
和他的爹爹長得一模一樣?
這樣的念頭湧入腦中,南宮宇居然發現自己有一點詭異的欣喜,察覺到了自己情緒的不對勁,全部都是由對麵的男孩所引起。
南宮宇不敢再停留下去。
耳邊,突然響起一聲音調古怪的鳴笛,南宮宇耳朵微動,察覺到了那古怪的聲音,腦中的念頭瞬間清空,換成了正事。
在聽見男孩說他像他爹時,心中那抹奇特的感覺也早就已經被無視的幹淨。
南宮宇臉上的笑意不見,他重新扣上鬼臉麵具,俊朗的容顏上滿是冰冷,這樣男子臉上的傷痕看起來更加可怖。
若是尋常男孩見了,不說是被嚇得哇哇大哭,也會連忙退避三舍。
可夙霜華從小便看習慣了屍體,這樣的視覺衝擊力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見南宮宇要離開的模樣,他連忙抱住了男子的大腿。
“爹爹,你就是爹爹,你要去哪裏?你拋棄了我和妹妹還有娘親五年,娘親說你要是活著,那就是某種意義上的渣男!”
“我不想你成渣男,爹爹,和我去娘親那裏,把一切都解釋清楚好嗎?”
夙霜華真心誠意的勸,難為他一個5歲孩子還能夠條理清晰分析。
雖然,並不懂得渣男是何意思,但總歸聽得出來不是什麼好話,南宮宇蹙眉。
他今日來,是秘密執行任務的,和這個男孩說話本就已經是節外生枝,沒想到,這男孩居然如同牛皮糖一般,粘上了就扯不下來。
他作勢要去踢夙霜華。
“你如果再不下去,我就把你踢下去!”
男子冷冽的模樣如同閻王,人憎鬼怕。
夙霜華卻是滿不在乎:“你踢吧,就算是再怎麼樣,我也要帶你去見娘親。”
南宮宇:“……”
如果不是事情緊急,他還真的要對能夠教出夙霜華這樣膽大,且厚臉皮的孩子的娘親感興趣,想著看上兩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