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那麼容易死”歌舒夜一句就將他堵了回去,眼神冰冷。
這世上誰和歌舒驍勇有這麼大的仇,誰又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將在阜安根深蒂固的國舅夜瓦解成這副模樣,這個人並不難猜。
是梨妝!
現在的國舅府就和他口中當年的五王府的情景一模一樣,隻不過他到底比歌舒驍勇心軟,放過了園子裏那些可憐無辜的女子。
歌舒夜一手緊緊握著佩刀刀柄,牙關咬得幾乎崩碎——梨妝回來了,看來帛玉真的在他身上,那她呢?
裴文宣微愣,歌舒夜竟然管歌舒驍勇叫“他”?有這麼說自己父親的嗎?
大步走到那些傻傻觀望的女子麵前,歌舒夜冷聲道:“你們都自由了,以後你們想去哪就去哪,愛嫁誰就嫁誰吧,這裏再不是你們的牢籠了。你們閣裏的那些東西和丫頭們,都可以各自帶走,不必再來向我報備了。”
聽了這話,這些女子頓時有人歡呼有人哭愁起來,但是大半陸續都走了;唯有歌舒玉和歌舒白還留在原地。
歌舒夜淡淡問:“你們怎麼還不走?”
歌舒玉和歌舒白互視一眼,雙雙走到歌舒夜跟前跪下道:“我們自幼在府上生長,除了名門閨秀的生活禮儀之外,我們什麼都不會,又是舉目無親,縱走了也沒什麼活路。”
歌舒白接口道:“我們知道大少爺您是做大事的人,不求大少爺能給我們多少照顧,隻求大少爺暫且收留我們,我們願為奴為婢終生為大少爺所用。”
“我這裏,用不著女人”歌舒夜冷聲拒絕。
歌舒白抬頭淡淡道:“大少爺,女人有時候比男人好用多了;我們要的不過是一個一生無憂的依靠一個活下去的目標和理由,別無它求。”
說著她將手裏一直握著的粉色帕子靜靜往歌舒夜麵前一送,十分鎮定地打開,露出裏麵一截粉白細嫩的女人手指。
旁邊的歌舒玉聲音還有些顫抖地說:“這是歌舒芷的手指。”
歌舒夜微微擰眉。
歌舒白很是平靜地輕聲說:“昨夜府上突遭大難,歌舒芷派丫頭小冬趁亂潛出竹韻閣,想去給裴文宣裴公子送信救她,正巧被我和玉妹妹撞見。歌舒芷求救信中說了許多中傷大少爺的話,她又不聽從我和玉妹妹的規勸與我們起了爭執,小冬不慎被我們推入井中,我們便索性將歌舒芷掐死了。”
“這是歌舒芷給裴公子的信”歌舒玉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給歌舒夜。
歌舒夜接過來略掃了一眼,果然通篇描述著他對她的惡行,滿紙都是情意綿綿可憐求助的話,估計裴文宣看到這個,還真會趁亂出手將她救出來。
歌舒白又謙卑道:“有些事大少爺不方便出手,我們可以替大少爺出手。日後若有人問起,歌舒芷,是與我們產生爭執時我們錯手誤殺的,與大少爺沒有關點關係。”
“嗬……”
歌舒夜自然聽出了她們所說的那個“有人”是指誰,點了點頭道:“想不到園子裏竟還有你們這等聰明又識趣的人,值得我給你們提供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說罷,招手叫來兩個心腹指了歌舒玉和歌舒白道:“帶她們兩個回去,好好安置。”
“謝大少爺!”
歌舒玉和歌舒白再福道謝,跟著那兩名士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