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在霍東銘想要揮拳相向的時候,遲晚輕聲開了口,眼角殘存的紅是壓抑的憤怒和疼痛,今天她已經被踩到了泥裏,沒有必要在留下來自取其辱。
霍東銘看著她身上披著外套,眼神一寒,立刻明白了什麼。
“聞默,你該死!”
聞默臉上挨了一拳,警察立刻圍上霍東銘,人已經找到了,動手打架就不對了。
“霍少這麼生氣,是覺得我給的錢少了?”
聞默說完,眾人吸了口氣,紛紛看向遲晚,毒辣的視線仿佛扯開她披著的外套,看看裏麵有沒有做過的痕跡。
“聞默,你夠了嗎?”
遲晚站在人群之中,心已經血流成河,他還想羞辱自己到什麼地步。
“遠遠,不夠。”
聞默提起唇角,緩緩搖動腦袋,臉上的冷色卻告訴所有人,他不是在開玩笑。
這點懲罰,比起她一次次的拋棄他,甚至殺了他們的孩子,差的太遠。
“那我等著。”
拉過一旁的霍東銘,遲晚轉身,眼淚隨著邁出的步子滴了下來。
唐芯聽到樓下的動靜,穿著婚紗從新娘休息室跑了出來,看著遲晚離去的背影,和聞默冰冷卻執著的眼神,心突然掉進了冰裏。
“聞少,婚禮可以開始了嗎?”
主持人一臉為難,現在這種氣氛怎麼舉行婚禮?
聞默這才收回視線,看了眼拖著婚紗的唐芯,眼神縮了一下,“抱歉,我不想和你結婚。”
就算想氣死她,他還是沒辦法對另外一個女人說出,我願意。
唐芯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從一開始的訂婚,到結婚,她全部的意義都是和遲晚有關。
可到頭來,一切還是變成了奢望,就算她想要一輩子做一個工具,他都不願意。
圍觀的眾人紛紛露出了驚訝,這聞少是唱的哪一出,在自己婚禮上搞了前未婚妻,又拒絕和現任未婚妻結婚。
唐芯單手拖著裙擺,走到聞默麵前,哭著將手裏的捧花遞過去,“我知道你不愛我,是我總是不死心,明知道,我的存在是你報複遲晚的方式,還是願意接受這樣的身份,聞默,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愛她。”
有多愛才有多恨。
聞默眉頭皺起,唐芯低下頭,“去找她吧,你們錯過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想一直錯過嗎?”
“其實三年多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我用那批有問題的海鮮來嫁禍遲晚的,也是我找了那個女人鬧事,逼著她離開了酒店。”
所以,聞默才選擇和自己訂婚,這三年多的未婚妻身份,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謝謝你,讓我穿上了我最喜歡的婚紗。”
將捧花塞進他手裏,唐芯抹去眼角的淚痕,有些期盼就算再等多少年,也始終成不了真,她該放手了。
聞默低頭看著手裏的花束,最中間的一朵繡球是遲晚最喜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