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頓時手一抖,立刻離開了桌麵。

“陛下。”雲若福身恭敬道。

秦雋緩緩的睜開了雙眸,如鷹隼的目光看了眼桌上的湯,“朕有沒有警告過你,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進禦書房半步?”

“陛下息怒,雲若隻是……隻是想給陛下送碗參湯。”雲若的語氣中流露著一絲楚楚可憐,而那皺著的眉眼,就像是被雨水打濕了的花朵一般,讓人止不住的憐惜。

“哦?是嗎?朕看,你似乎不止想為朕送參湯吧?”秦雋冷笑道。雲若心裏在打什麼主意,他心裏可是一清二楚。

雲若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語氣中充滿了不甘:“為什麼她就可以?她可以參與朝堂政事,可以隨時進出你的禦書房,為你出謀劃策,甚至上朝聽政?”她不明白,同樣都是澗溪穀中人,她從小跟隨楚懷風一同學習,憑什麼她處處不如她?為什麼,楚懷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應得的?而她想要卻難如登天?!

秦雋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雲若的臉頰,可說出的話,卻如刀一般,狠狠的紮進了雲若的心髒。

“懷風從來不會如你一般,用這般嬌弱的姿態來乞求憐憫。她一生驕傲,即便是最後跪下求我,可那眼裏,也依然是讓人高不可攀的孤傲。”說完,秦雋便嫌棄的將雲若的臉別到了一邊,似乎連看都不想多看。

雲若原本嬌弱可人的臉,頓時變得淩厲了起來,眼裏滿是恨意,厲聲道:“可她已經死了!而害死她的人,是你!”雲若緩緩的站了起來,又是哭又是笑,宛如瘋魔一般的瞪著秦雋,“即便你如今為她修建了皇後陵寢又怎麼樣?害死她的人,依舊是你。”

旁邊的老奴頓時屏住了呼吸,根本不敢看秦雋的臉色。

秦雋臉色瞬間陰了下來,冰冷的盯著雲若。

雲若被秦雋的模樣嚇得後退了兩步,胸口劇烈的欺負著,她錯了,她不該惹怒這個男人的。她忘了,這個男人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能夠下得去手,更何況尚未在他心中站穩腳跟的她。

“雲貴妃,朕警告你,如果相同的話朕聽到了第二次,那麼,這雲貴妃的位置可就該換人了。”秦雋陰冷的開口。

雲若右手緊握,尖長的丹蔻狠狠的紮進了她的掌心,鮮血直流,“是,皇上。臣妾告退。”雲若說完,連禮都沒有行,便離開了禦書房。

在一邊兒候著的老奴,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秦雋看著桌麵上另外一處地方精心放置的陵寢圖,眼裏的怒意才緩緩的壓了下去,“你知道,朕為什麼要修建陵寢嗎?”

老奴自然知道皇上是在問他,忙上前道:“奴才不知。”

秦雋笑了笑,隻是那神色中,盡是是悲愴和哀慟,“朕聽說,人一旦死了,魂就沒了。這魂要是飄啊飄的,就會投胎進別人家裏了。可若是修建了陵墓,那麼此人無論是人,還是魂,都不會去別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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