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寧抬起眸子，看向她，看上去，她還是和以往一樣，什麼都沒有變。
但似乎，又好像什麼地方都變了。
楚懷風看到蕭世寧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是她許久沒有見過他了嗎？為何……他身上的戾氣會如此重。
楚懷風回憶了一下上一次見到蕭世寧的時間，仿佛就在昨天，但又似乎隔了很久很久。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昨日清晨，她才見過蕭世寧的。
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呢。
“你……為什麼要傷她？”楚懷風唇畔輕啟，看著蕭世寧的眼神中是疏冷的寡淡。
蕭世寧唇角冰冷的勾了起來，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楚懷風的麵前。
隨著他走來的每一步，都像是帶著迷霧從黑暗中走來，黑壓壓的詭譎讓楚懷風皺起了眉頭。
他抬起手，輕輕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在反複打量一件稀世珍寶。
“因為一個外人，思思難道要來向我問責嗎？”蕭世寧笑，俊臉上看不出什麼別樣的情緒，隻是那笑裏，卻沒有半分笑意。
“我隻想知道，你，為何要傷她。”她輕聲道。
蕭世寧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那麼，思思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可好？”
“什麼問題？”
楚懷風抬起眸子，微微側了一下下顎，避開了蕭世寧捏在自己下巴上的那隻手。
但他卻並沒有把手放下去，而是撫向了她的臉頰，將耳鬢的發絲為她溫柔的順到耳後。
“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蕭世寧的語氣陡然沉了幾分，極力的隱忍壓製著胸中的怒火。
楚懷風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但也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
“你知道了。”不是問話，是肯定。
蕭世寧嘴角勾了起來，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雙眼單純無害的盯著楚懷風，“乖~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嗎？”
蕭世寧的心中此時無比矛盾，他既希望那孩子是自己的，可又希望不是。
若不是自己的，那麼，思思不要這個孩子，他是讚同的。可這種背叛，卻讓他不知道一時之間該如何去麵對。
但是他知道他會妥協，因為……他要的隻是她，隻要她在，他什麼都不在乎。至於那個男人，殺了就是了。他害怕的隻是思思會在意那個男人。
但那孩子，如果是他的……
如果是他的，也就意味著，思思不要他們倆的孩子……瞞著他要殺了他的孩子。那這，是不是說明，思思也不想要他了呢……
蕭世寧此時此刻的心裏矛盾之極，無論從她嘴裏說出來的哪一個答案，都足以讓他發瘋崩潰。
但他卻不能不知道。
楚懷風看著蕭世寧，不明白為什麼蕭世寧會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她原本的打算，是在蕭世寧知道這件事之前，就把肚子裏的孩子處理掉，就當做從未有過。
可是經過這一段時間，她也打算放棄這個念頭了，準備讓他平安的降世。
但麵對蕭世寧現在的質疑，楚懷風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她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淡聲開口，“這個孩子……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