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為什麼你剛剛不直接出手,而是要等薑公子堅持不住了才出手呢?”
狹窄的巷道之中,阿奴撓著自己雜亂的頭發,忍不住對旁邊的弈天機說道:
“而且,那姑娘一看就跟薑公子關係深厚,如果少主你早點兒出手的話,她也不至於被那個老家夥重創了。”
這種質疑自家主人的事情,若是放在其他主仆身上,定然是不會發生的。
但,弈家不同。
阿奴雖然隻是弈家的一個奴仆,卻從小與弈天機生活在一起,兩人一同修煉,一同接受弈家的教育,除了弈家的傳承之外,阿奴可謂是弈天機的半個兄弟,更是從小玩兒到大的夥伴。
所以,阿奴名為奴仆,實際上跟弈天機待在一起的時候,根本就不用遵守什麼主仆之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這習慣在弈家的事情阿奴還會克製。
可是現在離開了家族,阿奴也就放開了。
今日的事情,阿奴一直都是旁邊。
所以他對於弈天機的舉動,十分不解。
“阿奴,有些事情,你不太懂。”
弈天機聞言,苦笑道:
“姑問道友雖然跟薑兄關係匪淺,可她一心為了複仇,已經快要迷失了自我,今日雖然被弈兄勸阻,但若是他日弈兄不在身邊,定然還會再次被仇恨充斥內心,輕一點兒的,就是去找林家的人報仇,嚴重一些,甚至有可能道心磨滅,變成一個隻知道殺戮的邪修。”
“雖然從一開始,我是看出了薑兄和我之間的因果,才會主動接近薑兄,可這段時間相處以來,我漸漸的把薑兄當做了朋友,既然朋友的朋友出現了問題,我怎麼可能置若罔聞?”
阿奴聽到弈天機的解釋,臉上的疑惑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強烈了。
“少主,既然你打算幫助那姑娘,幹嘛還要眼睜睜看著人家受傷?我總覺得,你這是言不由衷!”
“你呀你!”
弈天機無奈的拍了拍阿奴的腦袋,灰白色的眸子中似是有神光掠過,笑著說道:
“有時候,幫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幫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而是讓他認清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完成那件事情!”
“就比如這姑問道友,原本一心是為了複仇,所以才會來到此地,可是就憑我們這兩天聽到的,有關帝都林家的傳聞,你莫非還以為,憑借姑問道友四象生境的修為,就真的可以大仇得報了?”
阿奴想了想,很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
“不可能!那帝都林家據說比大夏國皇族都弱不了多少,這種勢力,肯定不缺少四象枯境的強者,甚至就連滅境強者都有幾尊,少主你都得小心點兒,能不招惹就不招惹,更何況是那姑娘?”
“這不就對了?”
弈天機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就是要讓姑問道友看清楚,自己和帝都林家之間的差距,區區四象生境修為,根本就不可能為父報仇!而正如薑兄對她所說,姑問道友可以在不滿二十歲的年紀,就修煉到四象生境,武道天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天驕了,若是能夠進入百國戰場那一片神秘的區域,獲得一兩個機緣造化,等到一年之後,再出來之時,或許就是四象枯境,甚至是滅境的修為!”
“到了那時,姑問道友再去找林家報仇,可能性就會增加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