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抱歉

第一卷 抱歉

楊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小院的床上了,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身上蓋著薄被。冥扶風一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睛,應該是睡著了。他昨晚在這裏陪了自己一整夜?從床上起來,楊曦拍著自己的腦袋,小聲罵著:“他結婚而已,喝那麼多酒做什麼,為他慶祝嗎?吼,頭痛得快爆炸了,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多酒。楊曦,你真是夠了,把自己作踐成這樣!”

走到冥扶風麵前,看到他胸口的血漬的時候,楊曦一愣,想到什麼似的,攤開自己的手,已經被包紮好了,還有些痛。昨天真是瘋了,把自己傷成這樣,要死了要!楊曦拍著腦門,自言自語道:“昨天我到底幹嘛了?怎麼把血蹭到他衣服上了?我昨天沒把他怎麼著吧?”喝酒真是誤事啊!要是真做了什麼,她可要怎麼辦呀!

冥扶風突然醒來,看著還一臉懊惱地在拍腦門的楊曦,問:“頭疼了?”楊曦被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才訥訥地點頭,說:“嗯”。冥扶風起身,拿起桌上的一個碗,看了眼,說:“昨天本來想給你喝解酒茶的,可是你太鬧騰了,隻能先放著。這會兒都冷了,我去熱一下,你再喝,喝了頭就不會那麼痛了。”

楊曦“呃”了一聲,訕訕一笑,說:“我昨晚是不是特別沒形象?我有沒有幹什麼啊?”冥扶風很想敲她的腦門,罵上幾句,你個臭丫頭,昨天把我的心都給傷碎了!可是,他隻是搖頭,說:“沒什麼。你就是說了很多話。”楊曦指了指他胸口的血漬,怯怯地問:“那個,你身上的血漬,是我的吧?怎麼搞的?”冥扶風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袍,他當然不會告訴楊曦,是自己握著她的手,放上去的。抬頭,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說:“昨天帶你回來,你一直鬧,手揮來揮去的,大概是那個時候碰上去的,我也沒注意。”

楊曦鬆了一口氣,那地方實在是有些敏感,她還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襲了他的胸呢!楊曦還是訕笑,說:“昨天真是麻煩你了,謝謝你哦!”冥扶風理都不理她,端著碗,邁開大長腿,就出去。楊曦撇撇嘴,隻能跟在他屁股後麵出去。

張大夫和張夫人來到醫館的時候,正巧遇上冥扶風離開,兩個老人都是一愣。冥扶風他們是認得的,隻是不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垣冥教教主。他經常會來醫館找楊曦,乞巧節的時候,也是他帶著楊曦出去的。好像還送了盞彩燈給楊曦。在烏鎮,乞巧節送彩燈給女子,是示愛的意思。

看著從裏麵出來的楊曦,兩位老人都用一種“我們懂的,我們是過來人”的眼神看她。楊曦頓時窘了,這下子,可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算了,反正她也不是什麼處*女了,無所謂啦。想到這裏,楊曦心裏又是一陣抽疼。在心裏罵了句“沒出息”,趕緊揮走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能再被他影響了今天的情緒了。

關於韓澤昊婚禮的事情,楊曦一直都有聽說。三王妃的喜服,是請江南最有名的繡娘親手繡製的,三個繡娘一起,繡了半個月才完成。喜服的布料,是西域特有的冰蠶絲,繡線都是金的。三王妃的鳳冠,是明都最有名的金匠打造的,還鑲了南海的夜明珠。三王妃的嫁妝,從瑞國運過來,有十幾輛馬車那麼多……

每次聽到的時候,楊曦都是在笑的,有時候,還會說:“三王妃真是幸福,三王爺待她真好。”那些人便說:“可不是嘛!三王爺是多好的人哪!哪個女子嫁給他,真是幸福了!”楊曦還是笑,笑得特別好看。可是,隻有自己知道,她的心,痛得幾乎要麻掉了。楊曦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殘忍,正如那天張大夫說的,心腸狠,總是去參加那些討論,說些違背自己心的話,給自己找虐。

對麵客棧的老板身體不大舒服,楊曦去他店裏給他看病。楊曦給他號了脈,隻是發燒了,吃幾副退燒藥就好。楊曦收拾東西的時候,老板同她說話,“楊姑娘,那日同你一起來喝酒的那位公子,脾氣真是好!你那日喝醉了,一直哭,一直拉著他說話,他也不惱,就那麼靜靜地聽你說,真是難得”楊曦頓時窘了,在心裏抹汗。這種丟人的事情,老板,你還是不要提了吧!

那老板卻完全沒看到楊曦滿臉的尷尬,繼續說:“後來啊,你倒是不吵了,撲在他懷裏小聲說話,也不知你說了什麼,那位公子就扳著你的肩也大聲說起來話來。後來,又小聲地說,你們說了好多話呢!那公子是你的情郎吧?你們真是般配呢!”楊曦忙擺手,說:“不是的,隻是一個朋友,那日我心情不好,他陪我喝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