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難堪
第一卷 難堪
三王府近來很不好,自從那個瀟瀟公主嫁到王府來之後,王爺就很少回家,回來之後,也總是冷著張臉。瀟瀟公主自己也不安生,明明知道王爺不待見她,還非要黏上去。前幾日,竟然敢偷偷進了王爺和王妃的臥房,爬上了王爺的床。王爺氣得當下要李莫言把床砍了,拿去燒掉,要不是藍兒攔著,說這是王妃睡過的,這會兒,這床怕是真就成了灰燼了。藍兒把床上的被褥都仔細拆了,用熱水泡著,洗了好幾遍,說要把那個女人的味道洗掉。還有床,藍兒帶著幾個丫鬟擦了好幾遍,在太陽底下曬了好幾天,才重新抬回去。
慕容瀟瀟看著這一切,韓澤昊不待見她,連帶著這王府的下人,也都沒有把她當女主人看。那個叫藍兒的丫頭,聽說以前是跟著那個女人的,韓澤昊對她一直很寬容,她也仗著這點,每次都喊她“側王妃”,把那個“側”字咬得狠狠的。
這次,她們這麼大張旗鼓地把床和被褥都拿去清洗,就像她有瘟疫似的。連那間臥房,管家都帶人上上下下好好清洗了一遍,韓澤昊這幾日都住在楊曦以前住的小院子裏。聽說,那日成親時穿的喜服,韓澤昊脫下來之後,就讓人拿去燒了。這些氣,她現在受著,總有一天,她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的。
太後召她入宮,這是成親以來,太後第一次召見她。她聽說,以前王妃在的時候,太後隔三差五就叫福子來宣她進宮,疼她疼得跟親女兒似的。慕容瀟瀟對身邊的丫鬟說:“這些,我早晚會討回來,現在先忍著。”她必須先討了太後的歡心,然後慢慢讓韓澤昊也愛上自己。
太後見了她,隻是輕輕點了下頭,讓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她心裏又是一陣咬牙切齒,以前的王妃,來太後寢宮的時候,太後都是拉著她的手到榻上坐的。“瀟瀟公主,哀家聽說你和澤昊近日鬧得不大愉快?”
慕容瀟瀟垂首,臉上是委屈的表情,說:“是瀟瀟惹王爺不高興了,瀟瀟以後會注意的。”她越是楚楚可憐,太後越是不待見她。在宮裏待了這麼長時間,女人的那些伎倆,太後哪裏會不知道?以前也就罷了,隻是見過了楊曦的率真,這會兒看見慕容瀟瀟的模樣,一陣心煩。“那往後你就好好處著。澤昊他待小曦情深意重,你莫要去碰了小曦的東西,他自不會去管你。你自己以後注意著就行。”
慕容瀟瀟有些驚訝地看著太後,她沒想到太後竟然會說這些。叫她不要去碰那個女人的東西?什麼叫“他自不會去管你”?作為一個丈夫,不管妻子是一件好事嗎?為什麼他們都那麼護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從太後,到王府的下人,都對她那麼好?
福子端了些水果進來,瞧著那些梨子,太後擺擺手,說:“撤了吧,這些個梨子,哀家瞧著心裏不舒服。”慕容瀟瀟給身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那侍女就出去了,悄悄打聽太後為什麼會看到梨子心煩。太後寢宮的一個小丫頭,想了想,說:“太後大概是又想起原來的三王妃了。三王妃以前吃到個酸梨子,就再也不吃梨子了。太後大概是看到梨子,就想到三王妃了吧。”
那侍女回去,小聲同慕容瀟瀟說了,慕容瀟瀟眼色一沉,又是那個女人!怎麼什麼都同她有關?自己這是命犯小人嗎?太後仿佛是沒看到慕容瀟瀟的表情,又說:“澤昊是王爺,往後怕是也不會就你一個,你現在就得有個心理準備,往後澤昊納妾的時候,切莫攔著。女子賢德,最忌諱的就是嫉妒。”慕容瀟瀟恨恨地想:如果現在是那個女人坐在這裏,太後還會這樣同她說話嗎?嫉妒?如果是那個女人嫉妒,攔著韓澤昊納妾,太後您怕是就幫著阻止了。雖然這麼想,但麵上依舊恭敬地點頭,說:“瀟瀟知道,謝母後提醒。”
聽到“母後”這兩個字,太後的眸子暗了暗,這些日子,不隻韓澤昊想念楊曦,太後也越發想她了。這孩子,那會兒中了毒,剛剛醒來,又貪玩,和韓澤昊吹了一夜的風,染了風寒,那日,就是那個路曼,在念叨她,自己也說了他們幾句。當時還覺著,這個振國將軍夫人,倒是真待她好,現在才知道,那原來是她的長姐。那日,是楊曦第一次喚她“母後”。太後沒有女兒,一直把楊曦當自己閨女,楊曦沒有心機,卻也不傻,能對太後坦誠相待,卻也不失了禮數,真的就像是閨女一般。
太後兀自想著楊曦,倒冷落了慕容瀟瀟。還好皇後帶著洛妃和小阿哥來給太後請安,太後這才回過神來。慕容瀟瀟給皇後和洛妃請安,小阿哥依依呀呀地已經會說些話了。看見慕容瀟瀟,洛妃叫他喊“嬸娘”,小阿哥甜甜地喊了一聲“嬸娘”。又歪著腦袋,說:“嬸娘,母妃說涵兒常玩的那個秋千,便是嬸娘讓人安的,涵兒謝過嬸娘。”慕容瀟瀟一愣,洛妃也有些尷尬,忙抱著小阿哥,說:“小孩子亂說話,側王妃莫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