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露出一種“求你了別搞我了”的表情,頭疼道:“可是啊,是你家小兮先動的手哇……責任讓他倆平攤,怎麼就不行了?”
“當然不行了!如果今天在牢裏打架的是我和小兮,那你可以讓我倆平攤,因為我們都是犯人!可他不一樣啊!他是什麼身份啊,竟然跟水牢要犯大打出手……得虧我家兮比較抗揍,如果不抗揍呢,他是不是就把人給打死了?”
“……臭丫頭你捫心自問,我家小子像是能打死你家小兮的樣子麼?不過才打了幾分鍾,兩個人毫發未傷,怎麼就不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討論修理費的問題呢?平攤是最公平公正的了,不是麼?”
遊龍不以為然的“嘁”了一聲:“快拉倒吧!你家那位不是要當卍羅殿下一任王的麼,就這種胸懷和氣度?一言不合就跟犯人廝打在一起?我家兮毫發未傷是因為她靈力深厚,這不是可以洗白你家親自下場開撕吃相難看的理由!”
“……你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羅森聳搭著眼皮,滿臉疲憊:“如果你們堅持,那、那就算了吧,小兮的那份從我這兒出。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白發老人一把拽住了黑發青年,兩人同時消失在原地。
人走了之後,井和兮回到床邊,俯身看著雙目緊閉、渾身僵硬的垂耳兔,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說道:
“其實,平攤已經很好了……”
畢竟是兩個人打架,又是她先動的手,修理費平攤很正常吧?為什麼遊龍那麼激烈反對呢?
“兮,我覺得判官那臭小子是故意的!你不覺得他很奇怪麼,平時對你愛搭不理的,今天又是給你搬運食材,又是耐心為你解惑的……好像都是在為某件事做鋪墊,這叫什麼,先抑後揚?”
遊龍大步走了過來,眉頭緊鎖,冷靜分析:“今天發生的事,一點都不符合判官的人設,肯定有什麼隱情!”
“不管隱情不隱情,就剛才打架的那幾分鍾,我還挺爽的。”井和兮伸了個懶腰,活動著指關節,一臉舒心與回味:“很久沒有像剛才那樣舒展筋骨了,怎麼說呢,不需要考慮後果,不需要控製力道,可以隨心所欲的感覺太爽了!”
遊龍聽後沉默了幾秒,垂下頭聲音悶悶的:“對不起。”
“嗯?你突然道什麼歉啊,怎麼了?”井和兮滿頭問號,不明白她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始認錯了。
遊龍像是要把腦袋埋起來,以此來掩藏臉上的羞愧與懊惱:“都怪我太弱了,如果不是我太弱小無能,兮也不會找不到練手的對象,默默承受孤獨。”
“……不是,這跟你沒關係,別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乖。”井和兮有些無語,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順便揉了揉她的頭發,“遊龍啊,你的頭發好像有點出油了,要不要去洗個澡?”
正在低頭自責的少女一聽,後背徒然僵硬,三秒後,她頂著一張冒熱氣的番茄臉衝進了浴室!
砰!門重重關上了,整麵牆都跟著震顫了好幾下。
井和兮像還嫌不夠似的,站在浴室外輕輕敲了敲門,笑眯眯地說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搓背哦~”
“不、不用了!”遊龍用後背抵著門,羞赧不已。
今天情況特殊,早上忘記洗澡了……嗚嗚嗚,她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