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辰被當成小豬一樣投了不少食,這會胃有點撐,雖然人類的食物不能給他補充能量,但心理上的飽腹感已經出現了。
他放下了筷子,朝少女輕輕搖了搖頭,說:“你吃吧,不用管我。哪道菜好吃你就多吃點,不夠就吩咐廚房再做。”
井和兮輕咬著筷子頭,糾結了半晌,忽道:
“謝大叔,你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生父親呀?”
謝星辰慈愛的表情突然裂開,整個人的靈魂都被抽走了。
“……”他呆愣地看著井和兮,眼裏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你、你說什麼?”
嗯,看來他真的不是。
井和兮低頭吃了一塊麻辣鮮香嫩的口水雞,含糊道:“沒什麼,我剛才開玩笑的。”
“……這樣啊,嚇我一跳。”謝星辰從被雷劈中的失態中恢複過來,神情略顯無奈:“兮兮,其實叔叔我呢,是你的……”
“兮,我來啦!”遊龍站在宴會廳門口,朝著裏麵人大呼一聲:“你們開始了麼,等等我啊!”
她颶風似的衝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謝星辰的左手邊,準備跟井和兮來個“左右夾擊”,不信灌不醉這個從天上來的!
“酒呢,怎麼還沒上?”遊龍剛催完,就看到端著托盤的服務員小鬼走了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去替它接過盤子,將其打發走了。
“這些酒不夠,托盤我拿過去,你再去拿一些,越多越好!”
服務員小鬼持續性懵逼:“唉?好、好的!”
遊龍小心翼翼的將托盤放在桌上,徒手拔掉了紅酒塞子,找了個喝水用的大杯子,咕咚咕咚往裏灌了大半杯。
“來,我們就不拘小節了,用這個容器喝吧!”
謝星辰的臉都要綠了,看著仿佛可以在杯中遊泳的大容量紅酒,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來與遊龍碰了碰杯,說:
“你是兮兮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同伴。”說完,遊龍一仰而盡,喝完還要把杯子往腦袋上倒幾下,以此來展示她喝得非常幹淨,一滴不剩。
見狀,謝星辰對著手中的酒犯起了愁,這喝吧,好像就開了一個危險的開端,這不喝吧,又太煞風景。
“謝叔叔,你是不是……不太會喝酒啊?”井和兮觀察了一會,一語道破玄機:“你來參加晚宴之前,是不是沒有提過一定要喝酒呀?”
“實不相瞞,在下的確……不勝酒力。”謝星辰目露慚愧,半低著頭說:“可能無法陪你們喝盡興,但小酌幾杯還是可以的。”
遊龍一聽,這不對啊,這跟判官今天說得不太一樣啊!
判官今天說的是,天界使者非常能喝,為了鎮場子才請求井和兮出麵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遊龍被繞暈了,腦子裏亂成一團,迷茫又不解:“可是,我們今天入席目的就是把你喝……唔唔!”
井和兮一把捂住室友的嘴巴,朝謝星辰尬笑了兩聲:“瞧瞧,我朋友喝得太猛,腦子已經不清醒了,恐怕接下來她要開始說胡話了。”
“這瓶酒後勁不小,應該慢慢品的。”說著,謝星辰抿了一口,優雅從容的模樣與某人形成鮮明對比。
大概猜到判官故意隱瞞了什麼,井和兮也不再灌酒了,專心埋頭狂吃。
餐桌上,隻見兩個魔族少女猶如兩頭小野豬哼哧哼哧,席卷殘雲,她們不僅吃得快,往嘴裏塞食物的速度也極快,幾乎剛一上菜,盤子就見了底。
“哇,這個牛肉太好吃了吧,好嫩啊!”
“這個這個,這是什麼菜啊,超好吃!”
“哇噻……”
“唔唔好吃哭了!”
羅森為謝星辰倒了一杯酒,兩個人碰了碰杯,相視一笑:
“年輕就是胃口好。”
“尤其是魔族的年輕人,胃口是極好的。”
這段時間,井和兮在水牢裏真的受了不少苦,沒有自由就算了,夥食方麵也就一般水平,卍羅殿無法按時為她提供身體所需的食物,隻能用人類都頗為嫌棄的冷凍快餐類食物敷衍了事。
終日見不到太陽和月亮,吹不到風,不看時間根本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如果不是保持良好的生活作息,多半會黑白顛倒,晝伏夜出。春天看不到繁花盛開,夏天看不到烈日炎炎,秋天賞不了月,冬天賞不了雪。
這種日複一日的封閉生活枯燥且煩悶,可以說完全顛覆了井和兮之前的人類生活。
她能適應麼?
答案是,不管能不能適應得了,她都得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