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雲和虞允文聞後大喜,連忙起身迎接。
這時,一名綠袍老者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他一進來便大聲道:“良臣(韓世忠的字),我回來了!”
嶽雲定睛望去,隻見這許叔微是一名六十餘歲的老者,他臉上已經有些老人斑,皺紋亦不少,這兩天看來他也在為這瘟疫之事連續奔波,眼神中透著一股疲憊。他身上穿著一身金邊綠色錦袍,肘上掛著一個白色藥箱,顯然剛剛才去看了病人。
韓世忠見許叔微回來,連忙迎上去急切地問道:“知可(許叔微的字),病人情況有好轉嗎?”
許叔微搖了搖頭道:“還是上吐下瀉不止,不過還好的是,病者除那些原本就年老體弱者外,多無性命之憂。”
他這時眼睛瞄向嶽雲和虞允文兩人,暗地思量這是何方神聖。
嶽雲連忙上前向許叔微拱手行禮道:“末將嶽雲拜見許學士,久聞許學士醫術高明,嶽雲久仰之極!”
許叔微聽著這話卻覺得不是個滋味,自己拿這場瘟疫束手無策,這少年將軍還稱自己醫術高明,總感覺象是在諷刺。
“嶽雲……這不就是嶽飛的大兒子嗎”許叔微念叨了片刻之後,便立刻反應過來,他連忙回禮道:“原來是嶽公子啊!聽聞嶽公子在郾城一役力破金人‘鐵浮圖’和‘拐子馬’,斬那兀術女婿夏金吾於馬下,實在大長我宋人威風啊!”
嶽雲見他一臉敬慕的表情,心中一喜,心道這下虞允文的事有著落了。忙回禮道:“許學士過獎了,小將乃是一粗魯武人,隻知上陣殺敵,而許學士醫術精湛,更讓小將佩服。”
兩人相互稱讚了一番,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嶽雲連忙趁熱打鐵,將虞允文推了出來,稱他是自己好友,父親得了風寒,想請許叔微治療。
許叔微當即便應承了下來,然後便隨虞允文去看他那還在客房休息的老父親。
待許叔微走後,嶽雲想起自己經曆過**時期,多少總懂點瘟疫隔離措施。雖然不見得能撲滅這場瘟疫,但控製住不讓它蔓延總還是辦得到的。
於是他便對韓世忠說道:“韓伯父,聽許學士說了這場疫病的狀況後,小侄想起三年前也曾遇上過瘟疫,有些防治經驗……”
“哦?賢侄有防治良方?”韓世忠聞後心中一喜,忙迫不及待地問道。不過眼中卻是一絲疑色。
坐在一旁的耿著和韓彥直等人更是一臉懷疑的神情。在他們看來,覺得嶽雲打仗或許還是員勇將,可從未聽說他也懂岐黃之術,對這來勢洶洶的瘟疫,他能有什麼好主意?
嶽雲也看出眾人有些不信,他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侃侃道:“小侄雖然並非大夫,但在三年前的一次征戰途中,也曾遇上軍中發生疫病的情況。所幸的是,小侄運氣甚好,恰遇一醫術高明的遊方郎中。他告知了小侄一種稱為‘隔離’的瘟疫防治之法,小侄試用之後,果然靈驗,軍中士卒再無人感染疫病了。”
韓世忠一聽大喜,連忙問道:“嶽賢侄快快從速道來,這‘隔離’之法究竟如何施行?”
嶽雲躬身行了一禮後,方繼續說道:這‘隔離’之法其實就是將患病的人和不患病的人分開,以防交叉感染。就楚州目前的情況而言,小侄建議:將已患病的百姓和士兵安置在城東。其他所有未患病的百姓和士兵都遷到城西的空地處搭帳蓬居住,每一千人為一營,各營之間相隔兩百米,除運送食物和水的人外,其他人皆不得離開大營。如有事要聯絡,則以旗語或者暗號聯係。一旦各營中有人發病,則立刻移出營帳,遷往城東。同時,所有喝的水,以及吃飯做菜的水都必須煮沸才可使用……”
嶽雲說的這些方法,其實就是後世2003年**期間采取的防治方法,隻不過根據這個時代的實際情況作了一下變通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