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柔靠坐在床頭,曲起了一條長腿:“你是我的未婚夫,你說得對。”

他竟然從這女人硬梆梆幹巴巴的語氣裏,聽出了一分寵溺。

這一定是他的錯覺。

霍霆索性也坐起身,曲起了一條腿靠坐在床頭。

不在乎此時的自己,身上連一根線都沒有。

反正她一個女人都不在乎。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被她看嗎?

更讓他生氣的是,這女人把他底褲扒了,竟然什麼都沒做,這像話嗎?

霍霆側頭,對著君柔勾唇一笑:“什麼未婚夫?你裝糊塗還是聾了?我說過了讓你做我的未婚妻隻是一句玩笑話。”

君柔看向霍霆唇角那挑釁的笑,漆黑的瞳眯了起來。

耳朵微微一動,她突然間笑了:“好心勸你一句,若不想做我的未婚夫,就乖乖地穿上浴袍。”

君柔的長臂一伸,將被子蓋在霍霆的身下,僅僅隻是遮住要緊處。

“乖乖地穿上浴袍?”霍霆被氣笑了,尺寸大到特殊的他在她看來像是孩子嗎?

還讓他乖乖地穿上浴袍!

霍霆撲向君柔,按住她的肩膀。想要做點什麼,證明他不會乖。

病房的門,猝不及防地開了。

一個滿頭花白頭發的老太太腳步生風地進來:“霍霆,你媽說你找了一個未婚妻……”

霍老夫人看到自家孫子沒穿衣服摟著一個長發女人,當場尖叫出聲:“啊!你們在做什麼!”

霍霆扭頭,臉上的表情變得精彩極了。

不隻是他奶奶來了,他奶奶最中意的孫媳婦慕雅真也來了。

門口還站著管家劉叔。

劉叔轉身教訓兩隊保鏢:“你們怎麼做事的?少爺在忙,為什麼不早點說呢?”

兩分鍾之前拚命想要攔住劉叔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保鏢表示:你也沒有給我們說的機會啊?我們也不知道不近女色的少爺在忙這種事啊!

全場最冷靜的人,便是君柔。

她下床,撿起了地上的睡袍披在霍霆的身上。

然後對臉色鐵青的霍老夫人勾唇一笑:“自然在做未婚夫妻在床上應該做的事情。”

霍霆係著睡袍帶子的手,一頓。

眯著眼睛,看著君柔唇角那同樣用鋒利可以形容的笑。

頓時明白了她剛才說得那句:不想做我的未婚夫,就乖乖地穿上浴袍是什麼意思。

感情她已經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這女人好敏銳的耳朵!

霍老夫人呼吸急促,按住胸口。

哆嗦著唇,說出了這樣一句:“不知羞恥,傷風敗俗!”

霍霆穿好浴袍下了床,手臂搭在君柔削薄的肩頭。

他對霍老夫人笑著說道:“奶奶,我跟柔柔上床怎麼就不知羞恥傷風敗俗了?要你這樣說的話,爺爺當年若知羞恥不傷風敗俗的話,可就沒我爸了。”

十幾年的作戰生涯,造就一身銅皮鐵骨的君柔,被霍霆這一聲柔柔惡心地哆嗦了一下。

君柔用警告的眼神看向霍霆——不許叫她柔柔!

從昨晚到現在,霍霆終於有了占上風的感覺。

修長的指輕挑起君柔的下巴,他深情款款地說道:“柔柔,累了是不是?下次我會動作輕點兒,不讓你這麼辛苦。”

看在他很有錢的份上,她忍。

君柔按下心頭的殺氣,看向站在霍老夫人身旁的女人,麵容豐潤嬌美,氣質端莊大氣。

慕雅真攥緊了手指,指甲戳破了掌心。

麵容豔麗風流,卻對任何女人冷酷無情的霍霆竟然會主動維護女人!

尖銳的嫉妒化作無數把鋼刀全都紮在慕雅真的心上。

她扶住幾乎都快要站不穩的霍老夫人,為難地說道:“霍奶奶,阿霆怎麼能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啊?她可是未婚生子的君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