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第八日的清晨。沒有鳥語,沒有蟲鳴。在這林幽山靜的氛圍中,蘇破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眼望到的,便是峽穀對麵那瀑布,高百丈有餘,氣勢磅礴,似銀河從天墮落,在穀底聚成溪流,那溪水噴湧而流,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篝火已經熄滅,尚有渺渺的殘煙筆直升騰。蘇破揉了揉眼睛,才想起昨日的種種。
然後他才猛然發現,那小獸竟然不見了。
跑了麼?
蘇破覺得有些可惜。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難道是因為那小家夥對自己的依賴麼?還是因為自己內心是孤獨的,寂寞的?
蘇破知道,那小家夥並不簡單。因為這大山裏奇獸雖然數量種類繁多,但是,除了飛禽,水鱷,蛇蟒,還真沒聽說有走獸類是卵生的。
若非親眼所見,蘇破也絕不會相信,自己坐過的,那如西瓜般的石蛋,竟會孕育出這樣聰慧的小家夥。
不知道為什麼,自打第一眼起,蘇破就沒感覺到,這小家夥會給他帶來什麼威脅。
走了也罷,蘇破心中雖然有點失落,但也沒去多想。因為還有事情要做。深深貫入山腹中的那口刀,他還要想辦法掩飾一下。
這樣的東西,蘇破雖然不知來曆,但就那日所見威勢驚天駭地,開山裂石,也知其絕非凡物。蘇破暫時拿不到,自然也不會想給別人撿了便宜去。
蘇破觀望那直通山腹的縫隙,心中有了主意。要將其堵上才好。否則這洞隙擺在這,任是誰撞見,都會察覺到異樣。
他蘇破拔不出那刀,不見得別人弄不出來。
不過,在此之前,要先弄點吃食來。
蘇破提著那半截片刀,向著這峽穀外走去。
“咕咕。”
奇特的鳴叫聲在蘇破的身後響起。
蘇破驀的回轉頭來,便見得那小獸不知何時已然跑到他腿邊,正瞪著晶瑩如玉的大眼盯著他看,口裏還撕咬著他的褲腿。而在它的旁邊,一頭山羚倒伏於地喉管出,還有血液汩汩的流淌而出,將幹枯的地麵染墨。
那頭山羚,大小怕不是這小獸的五六個大,居然被這小獸拖了回來?
蘇破愣了一下,心道這樣也未免太過誇張了些。
小家夥,你這才是僅僅出生的第二天啊!
這峽穀附近,因為當日的爭鬥,留存恐怖氣息,持久不去,令鳥空林,獸走盡,就連蟲螽都消亡殆盡。
這山羚奔行奇快不說,怕是要走出十幾二十裏才能獵到吧?
境地這般苛刻,這小東西行動竟然這般利落!
蘇破心中的怪異的感覺慢慢糾結到了一處。
這非貓非狗的小家夥,倒是啥玩意?
這一刻,蘇破隱隱覺得,說不定,自己怕是撿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家夥呢,不禁有點擔憂。不過看到這小家夥那瞪著大眼睛,用爪子指點著那山羚,一幅邀功的模樣,蘇破便釋然了。
這小家夥,喜歡就讓它跟著吧。這個便宜老爹,當得值!
蘇破緩緩的蹲下身子,那小家夥?溜一下便鑽到蘇破的懷中,咕咕咕咕的叫著。
蘇破低頭仔細的打量這這小家夥,昨夜微光,看得不是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