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牛攜著一往無前氣勢朝著車隊奔去。沒人會懷疑,它會將那支車隊撞成零碎,踩的稀巴爛!
車隊後半部分的人都散開逃避,前半部分車夫隨從也緊著驅動馬匹散開。唯有蘇姓少年橫於玄武大街當中,也橫於車隊之前!
望著那狂暴巨獸,蘇破默念著,就是此刻!
轉身,一把抄起那鐵皮包裹的厚重車廂,車廂的那頭還帶著馬匹。
“去你娘的,給我死去!”
蘇破猛的一聲咆哮,喝破長街。那車,連著那馬,都被高高的掄起!
然後,轟然砸下!
馬嘶,車響,都蓋不住那“嗡”然爆響的湍急勁風聲。
端坐暴牛背上那人,眼見那蘇癡兒不閃不避,呆呆的站在路中,心中頓時一驚。
難道,這蘇癡兒還是癡傻的不成?不是說他已經恢複靈智了麼?
這要是將他踩死了,事情可就鬧大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家若是追究,他可逃不了。
但是,此刻想要勒住這受到刺激的暴牛,那可難了。雖非難題,但是此刻卻是不能!
媽的,這個傻叉子!
那人一揮手,打算在暴牛接近那一刻,用那滿是鋼刺的鞭子將那蘇癡兒卷起來。雖然,這會讓他吃些苦頭,但是也好過丟掉性命!
就在他揚起鞭子的一刹那,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大篷的黑影,突兀的,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目力極佳,這一瞬間便看清,那蓬黑影是由黑色鐵皮包裹的大車,和黑色的駑馬組成。那馬蹄上打過鐵掌,釘子是三角形的,應該是東南一帶的習慣。這樣的馬車最適合長途跋涉。
但是此刻,這整輛馬車,在那蘇癡兒的手上突然飛了起來,迎麵轟至!
事發於肘腋之間,避無可避!
他隻能把兩臂?起,擋住頭麵。
轟!
馬與車,重重的轟擊在那暴牛的頭上!
那聲爆響,震徹十裏長街!
路邊最近的酒肆,紅磚綠瓦,紅木雕欄,窗子是用西方大洲傳進來的琉璃片裝飾,七彩生輝,富麗堂皇。但是此刻,這聲劇烈的聲響,太過爆裂,竟然將那些琉璃片都震碎了大半,一時間四濺飛射,令行人紛紛驚呼走避。
那頭暴牛奔行之速極快,衝擊的力量,便是一堵青磚厚牆,也能一撞而過。
但是,被這合起來差不多有兩千多斤的車馬猛然砸下來,衝的越快,吃的也就越重,嘭的一聲,頭上的兩隻粗大犄角,應聲斷折!
那如磨盤大的腦袋,皮開肉綻,血柱子一下就竄的哪裏都是,白森森的頭骨都露了出來。
但是這暴牛體型大,重量足,衝擊力太強,這一擊雖然讓它踉蹌了一下,但反而刺激得更加凶暴,借著慣性,嗬嗬大叫,依然在往前衝!
就在眾人的驚駭中;就在那暴牛背上之人的錯愕震怒中;那少年退後一步,回手又牽過來一輛車馬,依樣畫葫蘆,再度掄舞起來,劈頭蓋臉的砸向這暴牛!
轟!
漫天都是破裂的鐵皮,木板的碎片,馬車中的貨物,馬匹的血肉,暴牛的血肉,到處橫飛,亂舞!
暴牛再度向前,但那巨大的頭顱已經被砸出血紅的窟窿,白色的頭骨都裂開來,雙腿已經無力,隻是借著最後的衝勁,還在向前。但去勢已經慢了下來,隻要輕輕向道旁一邁步,就能躲得開。
但是,蘇破不躲不閃!
他繼續後退一步,抄起第三輛馬車。